「沈姑娘在江南長大,對京中規矩不甚了解,缺乏了些教養,我不會與你一般見識的。」
沈安安突然抬眸,凌厲的目光盯著端夢夢,令後者有一瞬的心驚。
「端三姑娘跑來我這一通亂吠,就是你端家的教養嗎?」
「沈姑娘,身為閨秀,你怎可,怎可滿口污穢。」端夢夢被氣的身子微微發抖。
「端姑娘作為閨秀,家裡人就沒教過你何為謙讓識禮?」
端夢夢氣的胸口微鼓。
沈府與端府的下人都看向這邊,她只得強行壓下怒火,冷聲質問。
「前日的事只是意外,後來也確是我禮讓了你,你又為何在外胡亂散布謠言,毀我名聲?沈姑娘,如此小人之行,是否辱沒了沈氏家風?」
沈安安從椅子上站起身,杏眸幽暗,「我辱不辱家風不知曉,但你肯定辱了端家。」
端氏一門也算忠正,就出了端三這一朵歪花。
她哪有端家二姑娘一半明禮心善,只可惜,世上都愛用耳眼度人,用豬油蒙心。
端夢夢指甲都鉗入了掌心,「沈安安,你莫欺人太甚。」
「呵。我欺負你的還在後頭,走著瞧。」
沈安安掠過她直接上了馬車,「管家,回府了。」
「是。」
沈府下人個個眼觀鼻,麻溜的收拾東西離開。
沈安安撩起車簾,看著氣的幾乎跳腳,臉色難看至極的端夢夢,勾了勾唇。
第一才女,溫婉良善,呵,竟這麼快就破功了嗎。
「三姑娘,那位是個混不吝的,沒規矩教養,您就別和她計較了。」
「你不懂。」端夢夢垂下眼帘,眸中陰狠,「貴妃深受皇上喜愛,我若是不早早籌謀,數年情意,就只能是黃粱一夢了。」
只有毀了沈安安,京中才沒有人有資格和她搶,她汲汲營營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成為了第一才女,閨秀中的佼佼。
「沒有人比我站在他身邊更般配了。」
她太清楚於一個閨閣女子最重要的是什麼了,只可惜,出師不利。
——
沈安安下了馬車進府,守門小廝立即迎了上來,「姑娘,您回來了,方才四皇子府管家送了東西給您,說是謝您對他家主子的救命之恩。」
沈安安腳步一頓,看了眼堆積在空地上的箱攏,說,「抬去我的海棠園。」
「是。」
如昨日一樣,墨染已經備好了浴湯,沈安安疲憊的閉著眼睛,任由兩個丫鬟給她褪去衣裙,髮飾。
身子不著寸縷,她才踩著絨毯步入了浴桶中。
「夫人今日派人送來了京城最時興的花顏膏,聽聞可以細膩肌膚,連宮中娘娘都在用,奴婢給姑娘塗上。」
沈安安應了一聲,昂頭枕著浴桶邊沿。
冰冰涼涼的觸感很是舒服,她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水冷了,墨香才心疼的叫醒她,「姑娘,去床上睡吧,當心著了涼。」
沈安安眯了眯惺忪眸子,從浴桶中起身,薄毯披在她瑩白如玉的身段上,水珠順著她修長的腿往下淌著。
不論什麼時候,她對自己的身子和臉都十分上心,養的很好。
纖細的身子穿上中衣,束住了盈盈一握的柳腰,青絲隨意的垂在身後,散發著晶露的香氣。
「把四皇子府送的東西抬進來。」
墨香和墨染打開房門,招呼了幾個粗使婆子,一共兩箱,每一箱都沉甸甸的。
「呵,他的命倒是值錢。」
沈安安走了過去挨個打開,箱子不算大,但滿滿當當。
她拿起一個錦盒看了幾眼。
「這些好像都是補身子的藥材。」墨香說。
雖算不上十分貴重,但這麼多累積起來,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留一半,剩下的送去松竹院給我大哥補身子。」
那狗東西還算有些微末良心。
藥材分開,一面鋪了一層的白銀,看數額大約有上千兩了。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