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就是和四皇子統一戰線了。
可不都說林大人高風亮節,在朝中一直獨善其身,不屑拉幫結派嗎。
「自古參與皇子奪嫡可是一場豪賭,從龍之功不是那麼好要的,林家就不怕」
沈夫人搖頭輕輕笑了笑,「任何人都可能倒,可四皇子不是那麼輕易能倒的,就算看在淑妃的面子上,皇子也會給他留絲退路。」
「況且」沈夫人面色一頓,淡聲說,「在文武百官眼中,皇上都有意將你許配給四皇子了,已經能證明給皇上屬意誰的心思了。」
沈安安垂眸沒再說話。
所以上一世她對蕭淵並不是毫無建樹的,他也因著沈府在朝堂上有所得益。
如今想來,那場婚約其實更像是一場交易,他也不止一次說過,四皇子妃的位置是誰都行,只要懂事聽話。
他起初也是給全了她作為四皇子妃的尊榮和體面的,除了不愛她,其他並不算失職,倘若沒有她後來發瘋,他們也是能一直相敬如賓,各不干擾的過下去的。
只是她當時不明白。
想讓他愛她,如她愛他一般炙熱,熱烈,卻又用了最愚蠢的方式。
「不管如何,這門親事如何是定下了,那些朝政之事,是他們男人該操心的。」
沈夫人臉上又恢復了笑容,開始算著哪日是良辰吉日,適合下聘。
沈安安看著母親的模樣,是真心歡喜那林家姑娘,想著若是母子同心,大哥也心悅林雨柔,才真是皆大歡喜。
朝堂中彎彎繞繞太多,她不想攪和,只想嫁個好人,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過完不曾擁有的一生。
她唇瓣譏嘲的挑了挑,和和美美,竟也成了她不曾得到的執念。
「咱們沈府第一次辦喜事,一定要慎重些,辦的熱熱鬧鬧的,娘聽那些夫人說,香覺寺的卦簽很是靈驗,不若我們去一趟,讓大師掐算個良辰吉日。」
「畢竟是喜事,還是要懂行的人定才行,關乎著你大哥日後的美滿幸福呢。」
沈安安收回思緒沖沈夫人乖巧笑笑,「都好,娘說了算。」
沈夫人當即決定,「那就明日吧,你陪我一起去趟香覺寺,把下聘之日定下來。」
「好。」沈安安答應下來,在沈夫人院子裡又坐了一會兒,就回了海棠園。
一進屋子,墨香左右張望了幾眼,立即輕手輕腳合上了房門。
沈安安偏頭看了眼她,有些好笑的問,「這是怎麼了,有什麼悄悄話」
一封信突然遞在了沈安安眼前。
看著上面的小小落款,沈安安喉中的話戛然而止,又給吞了回去。
「哪來的?」她接過信封,並沒有立時打開。
「張公子使了銀子托人送進來的,那婆子老實,不敢聲張,悄摸找到奴婢給的。」
沈安安聞言忍不住側目,張業揚竟會使銀子給她遞信?
他如今不是在酒樓做工換取的食宿嗎,哪來的銀子?
想著,她將信打開,端正漂亮的小楷映入眼帘,她一目十行掃過,就團成了一團,交給了墨香。
墨香立即拿了炭盆,將信放在燭火上點燃,看著它被火蛇吞噬。
「他說,朝廷下了文書,讓他三日內啟程,前往江南任職。」
信中並沒有說別的,只是告知了他不日即將離開。
張業揚是十分有分寸的,即便這封信落在了長輩手中,亦沒有逾矩之處。
可沈安安知曉,他是在等她的回信。
「怎麼這麼快,不是還有半個多月呢嗎,也太突然了。」
沈安安去了軟榻旁坐下沒有說話。
「墨香,你覺得張公子怎麼樣。」
「才華人品皆可,最重要的是他家世背景簡單,能遠離京城,可以給姑娘想要的自由,讓姑娘回心心念念的江南。」
「你說的對。」沈安安牽起唇角笑了笑。
「若是順利,來年春日,應就能陪伴祖母左右,承歡膝下了。」
她起身朝書案走去,墨香立時上前侍奉筆墨紙硯。
沈安安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