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力一般很快在所有人之間傳遞,僅僅只是一兩分鐘之間,原本人聲鼎沸的廣場便安靜的有些令人心裡發慌。
祝覺在這時看到身旁幾個穿著灰色棉質長袍的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某處,好奇之下也順著他們的視線望過去,看到的是一根矗立在廣場中央的石柱,其頂部像是有著一座雕像,只是因為視角的緣故看不大清楚,祝覺回想著第一次來時在飛機上看到的景象。
或許是關二爺的雕像?
鐵盆在中央廣場上架設完畢,緊接著又是一陣儀式性的表演,不過這一次更多的開始帶有一些宗教性質。
有人手持兩片銅鈸不斷敲打,有人手中拿著頂端捆綁著由棱形紙片連結的紙條的術杖,也有人高舉著鈴鐺,不斷搖晃。
而這段時間裡祝覺則是一直盯著那根柱子,隨著時間的推移,起先能夠照射到石柱底部的陽光不斷的上移,陰影從梵天明王寺那兒不斷的漫過整個廣場,夜幕將要降臨,廣場上光線愈發昏暗,那些殘餘的夕陽光最終轉變成帶有些頹廢,陰鬱的金褐色。
等到陽光沒到柱子的中段,便有數人分成兩隊,最前端的人手持著一根兩端皆有火團的機械棍棒,身後那些人的吟唱聲變得哀怨綿長,他們環繞著鐵盆轉圈,口中吟唱不停。
不僅僅是他們,不一會兒,容夏城這邊的本地人亦開始念念有詞,與之前的安靜同樣,起先只是小範圍的吟唱,很快就擴散到整個廣場,內容並不是乾澀的禱詞,而是抑揚頓挫的唱起了像是歌謠一般的詞句:
縱使無月照日夜
虎鶇悲啼亦如昔
驀然回首百花殘
宛似心慰杳無蹤
諸神集新世
夜明虎鶇啼
花開向神祈
浮生空自哀
夢已逝
恨飄零
這些人並不是在胡亂的哼唱,更像是鍛煉許久,一年只在固定時候顯露的只有本地人才會的本領,頗有些古風的唱腔搭配著妖異悲戚的曲風,像是祝覺這樣的外鄉人,只是聽了一小段便不可自拔的徹底沉迷進去,旋即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放鬆,融入到這頹廢的神聖氛圍中去。
是的,祝覺私底下認為這種氛圍是頹廢的神聖,而接下去的事情更是加深了他的這種想法。
隨著儀式的進行,鐵盆驟然火光騰起。
那等了許久才等來的昏暗被火光照亮,恍如黑暗中再度燃起的光明亦或是象徵末世中的新生
這時所有人都開始頗為莊重的佩戴面具。
祝覺環顧四周,看到的是一張張火光映照下的猙獰鬼面,妖異臉譜,不知怎得,他覺得這時候出現這樣的場景似乎才是正常的。
可這裡的所謂正常,其實是符合周遭氛圍的正常,在他看來,這依舊是一種略顯古怪的儀式行為。
當然,他這時候也戴上了面具。
儀式最重要的部分在此時開始了,一波接著一波的人群上前,向著火盆中拋入寄託著自己的罪孽和慾念的人偶,期待著這火能將它們徹底消滅,為自己積攢福報。
哪怕這種祈求,本身也代表著某種欲望
祝覺就這麼安靜的站在人群中,他的視線落在那火盆中的人偶上,那些看上去精緻,栩栩如生的人偶在火焰的灼燒下被剝去華美的外殼,露出下邊的灰褐色機體,如瀑長發更是早早的被燒的一乾二淨。
所謂的焚盡罪孽,便是由它們來代自己受過。
祝覺總覺得哪兒不對。
「為什麼要讓燒它們呢?」
有人如此問道。
「因為這些人不願意自己贖罪,所以想要讓這些死物去幫自己贖罪,以此換取心靈的安慰。」
年輕人看著身旁的斗篷人,眼中滿是愛意。
「他們不是人偶,又怎麼知道那些人偶是毫無靈魂的死物我記得你們人類中有人說過這麼一句話: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那我是否可以說,子非人偶,安知人偶無痛無懼?」
「哈哈,人偶跟魚怎麼能混為一談,它們本就不具備生命,根本不會有情緒,並不是每個人偶都跟你一樣的。」
在他
第53章 傀儡謠(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