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紅,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哪裡哪裡。」
不過,對於面前這位魏王府六公子,朱凌虛頓時好感大增,他不動聲色建議:
「殘花敗柳之姿,六公子若有看得上的,儘管說來,賤內們久仰六公子大名,早想貼身敬酒一二,能得六公子指教,乃是她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指教?
哪個「指」。
好傢夥,做同道中人是吧。
衛少玄努力壓住抽搐的嘴角,抿了口酒:
「回頭再說,今夜有要事相商。」
放在檯面上的性賄賂被人直接婉拒,朱凌虛老臉絲毫不紅,笑了笑,繼續倒酒。
衛少玄說完後,眼睛卻瞧了瞧朱凌虛放在桌上的戴珠戒的手掌。
沒有遮掩目光。
朱凌虛很快察覺到什麼,循著這位六公子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隱隱明白了什麼。
氣氛在某種無聲的默契中,陷入寂靜。
直至衛少玄主動夾了下菜,吃完後,自若開口。
先是代替魏王,誇讚勉勵了朱凌虛一番。
旋即,又一臉認真的提到了李正炎的匡復軍可能掌握鼎劍一事。
將剛剛和李栗說過的話,添油加醋的複述了一遍。
果然,朱凌虛聽得一驚一乍,臉龐肅穆起來。
衛少玄卻是絲毫不慌,夾菜喝酒,淡然處之。
朱凌虛皺眉,微微頷首:
「沒想到李正炎竟然有這種神話之物,運氣罷了,定不天命,不過被小人竊鼎,倒也棘手,萬一狗急跳牆……卑職死不要緊,說不得可能危害到不日抵達的王爺安危……這可如何是好啊。」
說完,瞄了眼面前古井無波的衛少玄,朱凌虛搭話問:
「六公子看來並不著急,難道是有周全應對之策?」
衛少玄瞧了眼套話的朱凌虛,撇嘴嘟囔:
「不就是鼎劍嗎,誰沒有似的。」
他點到為止,不再多說,繼續夾菜。
朱凌虛筷子頓住,眼底瞬間倏然,他想起了李栗此前給他畫餅吹牛時,隱隱暗示過的某事……
難怪魏王府此前一直強令栗老闆在雲夢澤尋找這位六公子,看來那件事是真的……這麼看來,掌握這種籌碼,以後魏王府的接班人八成就是這位六公子了,其它幾位公子拿什麼和他爭?
其實朱凌虛最近也才知道,衛氏乃至魏王府內,其實不像表面那樣團結太平,同樣山頭林立……
朱凌虛咽了咽口水,旋即不再遲疑,對這位今夜忽至、隱隱有拉攏之意的六公子,愈發熱情回應起來,
他頻頻敬酒,感激衛少玄今夜前來提醒的恩情,一番酒後天花亂墜之言,把這恩情說的堪比父母造人之恩。
衛少玄笑容燦爛起來。
很快,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衛少玄看了眼窗外夜色,放下空酒杯,起身:
「朱總管小心些吧,警惕下李正炎那邊……時候不早了,本公子明日還有事,先行告退。」
朱凌虛忍不住挽留:
「這麼晚了,六公子又飲了溫熱黃酒,酒力柔綿,容易上頭,何不在寒舍就近休息一晚,客房早已備好,公子移步休息,卑職稍後令賤妾去送一杯醒酒湯如何?」
你這是醒酒湯嗎,你下流。
衛少玄面無表情,搖了搖頭,
「不了。」
他看了眼臉色有些失望的朱凌虛,忽然取下腰間的「魏」字令牌,拋給朱凌虛:
「不過今夜與朱總管聊天,倒是志趣相投,喏,收好,本公子信物,以後有緊急之事,可以攜這令牌找本公子……」
一番微笑囑咐,令朱凌虛的心情峰迴路轉,他頓時鬆了口氣,笑容十分誠懇:
「以後,魏王之下,卑職唯六公子馬首是瞻!」
衛少玄臉色滿意。
朱凌虛小心翼翼收好令牌,抬頭一瞧,發現衛少玄沒有離開,反而含笑看他。
朱凌虛小聲疑問:「六公子還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