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高鬢的烏黑髮絲,撓癢歐陽戎鼻子。
謝令姜輕聲問:「大師兄有心了。」
歐陽戎撓了撓鼻子有癢處:
「妙思昨夜產了些靈墨給我。」
「哦?是嗎,好事呀。」她側頭,臉色有些小驚喜。
歐陽戎歪頭,直接說:
「你是儒家的六品賢人,明明也需要靈墨,讓給我不說,還幫我私下餵它家藏珍墨,也不和師兄我說一聲。」
謝令姜臉色表情漸漸收斂,回正了頭,望向不遠處回歸屋檐巢穴的幾尾春燕。
「我樂意的,與大師兄無關,大師兄不用覺得愧疚。」
歐陽戎指著瓶中花與糕點盒說:
「我也是樂意的,看見有好花,就是想送小師妹,與小師妹無關。」
謝令姜瞪了眼他,卻也反駁不來,輕哼一聲,回屋了。
歐陽戎跟了上去,換了個話題。
「看大郎的樣子,這婚是拒定了,被打也在所不惜。」
「嗯,所以大師兄你還是多和大郎聊聊,他估計也就聽你的了,伯父和裹兒妹妹他們的方法,我總覺得不對。」
歐陽戎沉默了會兒。
「其實我也有點理解大郎。」
「理解?」
歐陽戎問:「若是把你我放在他與安惠郡主的位置,該作何解?」
謝令姜這回想也沒想的說:
「大師兄若是處於他的位置,絕對不會坐以待斃,離伯父、裹兒妹妹也不會擔心大師兄誤事,大師兄不一樣。至於我……」
謝氏貴女微微抬起下巴:
「不過是姓氏罷了,姓衛又怎樣,誰也別想限制住我,阿父有一句話說得好,家族祖輩們拼搏出的富貴榮譽,不就是為了讓子孫後代有更好的選擇嗎,不然這個家族不待也罷,無法讓人發自內心去認可去拼搏。」
謝令姜又畫風一轉:
「不過離大郎不一樣,離伯父、裹兒妹妹更多的還是把他當做孩子,哪怕已經貴為世子,卻依舊覺得他一定會把事情辦壞。
「但凡他能態度更堅決些,有些時候能夠像裹兒妹妹那樣,旗幟鮮明站出來,證明自己長大了,讓離伯父他們意識到這一點,這樣反而可能不會攔他,甚至可能還幫他來勸咱們……」
歐陽戎安靜了會兒,輕嘆:
「善。」
少頃,歐陽戎問了幾句匡廬山桃花林的事,告辭離開,走之前,謝令姜突然道:
「大師兄今日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說?」
歐陽戎沉吟了下。
「嬸娘的生辰宴,最好放在東林大佛落地之後再辦,以防時間撞上,可以推遲幾天的,這也是嬸娘那邊的意思……小師妹看著辦。」
「好。」謝令姜頷首,又問:「真沒其他事要說了?」
歐陽戎笑語:
「有……辛苦小師妹了。」
謝令姜搖了搖頭,不等她開口,歐陽戎又道:
「小師妹剛剛有句話說的很對。」
「什麼話。」她好奇。
「若是我來,肯定能處理好。」
歐陽戎說完,輕笑一聲,轉身走人。
謝令姜微微一愣。
……
匡廬山很大。
它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群山,平均海拔高於潯陽城所在的盆地。
所以又有江南避暑聖地的外號。
匡廬山西側一處山谷,人跡罕至。
在這春日時節,卻有一片粉色燦爛的桃花林。
下午時分,春陽灑在林間,桃花朵朵盛開。
林中,正有三道身影。
老樂師抱著一張木琴,走在最前方。
歐陽戎和容真的身影落在了後面。
二人並肩而立,距離老樂師頗遠。
歐陽戎語氣有些哀怨的問:「容女史為何不帶琴?」
「用你的不就行了。」
「那你也拿一下。」
「不行,本宮沒你塊頭大,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