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多出去轉轉吧,幹些別的有益身心的事情,別老惦記著什麼養生。」
燕六郎小聲嘀咕:「可是我覺得養生茶道也挺有益身心的啊……」
「阿山家快要給他訂親事了,你們別帶壞阿山。」歐陽戎撇了下嘴,「況且現在想去也去不了了。」
燕六郎好奇:「啊,這是為何?」
「上次回來,我讓衙門裡的市令司發去了一紙公文,讓雲水閣責令整改。」
「……」燕六郎。
他眼神有點小幽怨,「明府,聽阿山兄弟說,最近薇睞姑娘回來了,明府你倒是不愁了……」
「和薇睞沒關係。」
歐陽戎搖搖頭,又點點頭道:
「開青樓得有朝廷教坊司的營業許可,他們好好一個吃飯看戲的酒樓,既違規又搞擦邊,這可不行。」
燕六郎啊了一會兒嘴,小聲嘟囔:「明府管的真嚴。」
歐陽戎臉色嚴肅了些:
「不嚴不行,其它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龍城縣就得這樣,青樓不是不能有,但必須合規,裡面的風塵女子的來源也得合法。」
他搖搖頭:「否則放任野生娼坊發展,容易世風下滑,最後出現些逼良為娼的現象也不為怪,這不好,很不好。」
燕六郎閉上了嘴,收起剛剛玩世不恭的表情,點了點頭:
「還是明府考慮的周到。」
歐陽戎搖搖頭。
就在這時。
不遠處的聚賢園通往這處池塘的小徑上,出現了一道慌忙跑來的高大身影。
「良翰,六郎,糟了糟了。」
愁眉苦臉的蘇大郎從狹窄小道上一路小跑,闖進水榭,朝臉色愣然的歐陽戎等人嘆氣道:
「我好像去不了了,本來要把袁老先生送走的,結果也不知道為什麼,老先生今日來了興致,說要給我多幾節課,教我怎麼寫駢文。
「良翰,六郎,我得留下來陪老先生了,你們去玩吧。」
蘇大郎像只鬥敗的公雞,唉聲嘆氣的,與早上的模樣判若兩人。
歐陽戎不禁多瞧了眼他,「你這一月一次的休沐日……連半天假都沒了?」
蘇大郎苦逼點頭。
燕六郎不禁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沒事的沒事的,大郎,用明府的話說,大郎你這是叫對朝廷對社稷有大用的人,是好事啊。」
蘇大郎一愣,「什麼叫對朝廷社稷有大用的人?」
歐陽戎瞪了燕六郎一眼。
後者縮了縮頭,然後似想起了什麼,又轉而臉色正經道:
「對了大郎啊,要不你把銀子給咱們吧,不是說請客嗎,咱們幫你去花。」
「……」
蘇大郎良久無語,不過還是默默伸手入懷,掏出銀豆子。
他面色認真道:
「確實合該我請,讓良翰,六郎,還有阿山兄弟你們等久了,你們是要去雲水閣嗎,欸,那我出……」
「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別聽六郎瞎說。」
歐陽戎連忙把蘇大郎的手按住,搖搖頭。
他面色思索了下,微皺眉頭問道:
「大郎,這個袁老先生就是你之前經常提的你阿父給你找的明師?」
蘇大郎面色肅穆了些,頷首道:
「老先生姓袁,字象山,以前是朝廷出名的禮官,後來退下來了……袁老先生德高望重,學問淵博,阿父叫我好好跟隨學習。」
歐陽戎瞧見蘇大郎臉龐,雖然表情嚴肅,但眼神卻似乎仍舊有些失落之色。
他嘗試道:「要不我去替你說說情,看能不能寬限你半天假,你也怪累的。」
「還是算了吧。」蘇大郎猶豫道,「袁老先生人挺好,就是脾氣有些怪。」
他搖搖頭,偏開了話題,準備告辭:
「良翰,六郎,你們去吧,我得回去了,這次真沒法陪你們去雲水閣喝養生茶了,欸。」
歐陽戎剛想開口。
水榭不遠處的岸邊突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