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檢查一批王操之他們運來的物料,便也順路親為。
離開小師妹的院子,歐陽戎吸取教訓,沒再走那條梅花林小路,改走正門。
一路上自然引起蘇府下人們的注意,很快,那位蘇伯父又匆匆趕來。
「賢侄怎麼來也不說一聲?」
歐陽戎咳嗽不語,總不可能說是走你閨女院子的後門進來的吧。
「伯父臉上……沒事吧?」
歐陽戎忍不住瞧了眼蘇閒右臉幾道紅痕,詢問。
「咳咳沒事,葡萄架葡萄架。」蘇閒大手瀟灑一揮,又真誠建議:「賢侄留在坐坐吧,我讓你韋伯母去做些糕點。」
歐陽戎看了看這位蘇家老爺的期待面色。
似是要當面證明一下,他在家中的地位。
但是歐陽戎覺得不用證明了。
這麼熱情好客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他這幾日送飯也算是整明白了,伱們蘇府這是一來客人就家宅和睦了對吧,可以讓那位韋伯母有礙面子,在客人面前克制禮貌,使蘇伯父獲得一些喘息壯氣的機會。
難怪這麼熱情好客,蘇伯父也蠻難的。
就在歐陽戎猶豫之際,長廊盡頭,又出現了蘇大郎的匆忙身影。
「良翰兄過來怎麼不早說!」黑眼圈青年嘴裡責備。
「大郎不是在上課嗎?」歐陽戎忍不住問。
「我請了個小假,良翰兄是阿父阿妹說的榜樣,為兄再忙也得過來招待。」匆匆趕來的黑眼圈青年抹了把汗,一臉堅定。
「……」歐陽戎和蘇閒。
這位更是重量級。
歐陽戎覺得他還不如嘗試去走小路返回梅鹿苑呢。
於是乎。
歐陽戎被這對奇葩各異的蘇家父子不由分說的架去待客大廳,喝了兩杯熱茶,聊了好會兒天,吃了好大一盤糕點,才找到喘息機會,起身堅決告辭。
「賢侄不再坐坐,順便吃個晚飯?」
蘇閒瞥了眼旁邊雍容端莊的婦人,不無遺憾的問。
「是啊,賢侄多坐一會兒,他們爺倆挺喜歡你在這兒的。」韋眉微笑道。
歐陽戎搖頭堅決告辭,只道下午還有要事得忙。
蘇閒等人自然無法強留,不過乘著客人來訪逃課狂摸魚的蘇大郎明顯還沒休息好,他急中生智,朝蘇閒與韋眉道:
「阿父阿母,孩兒還有些功課上的難題,想請教請教良翰兄,能否讓孩兒去隔壁梅鹿苑拜訪一下?」
「……」
雖然是前幾屆進士及第的卷王,但歐陽戎哪裡有時間教他。
不過看見蘇大郎凝著些許淚光的熊貓眼,在蘇老爺與韋夫人的詢問下,歐陽戎還是有點不忍,沒有拒絕。
最後,蘇大郎終於請了半天的假,跟隨歐陽戎返回梅鹿苑。
梅鹿苑內的畫廊上。
蘇大郎就像劉姥姥剛進大觀園,東張西望的。
被一群號稱名師的老夫子包圍、久不出門的他,現在看蘇府外面的任何東西,都很新奇。
就像夜裡剛翻出牆的寄宿生,落腳處是垃圾堆都得原地深呼吸兩口,是自由的清新味道。
蘇大郎感嘆一聲:「良翰兄,今日之情,沒齒難忘。」
聽著耳邊傳來一道的清脆木魚聲,歐陽戎頭不回的道:
「不用沒齒了,你在書房好好坐著,書架上的書都可以翻,我還有事,要出趟門。」
蘇大郎一愣:「良翰兄這是要去哪?」
「去一趟渡口那邊,去辦點事,可能應該不回來吃晚飯了,蘇兄到了點,記得回蘇府,不要讓蘇伯父他們著急。」
歐陽戎板臉,提前絕了某人蹭飯的企圖,公事公辦道。
「欸,好吧。」蘇大郎在一張椅子上坐下,關心道:「良翰兄注意安全。」
歐陽戎示意薇睞去倒茶,他準備出門。
蘇大郎翻了本書,低頭又習慣性的碎碎念:
「可惜了出門前抓來的那把銀豆子,本來準備請客的,看來只能下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