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道:「陳玉秋,事到如今,再想當縮頭的烏龜,已經太遲啦!還不上台來嗎?繼續讓人上台來送死,毫無意義!」
見識了吳浮生那沛然幾無可御的棍術,台下眾人此時心中也皆是此般的念頭,以吳浮生的棍法,誰上來誰死,紛紛對陳玉秋側目而視,想看看陳玉秋會不會親自上台?
陳玉秋面露冷笑,一言不發!
吳浮生怒氣上涌,剛想直接不管規矩,下台去殺陳玉秋,突然感覺到天色微微暗了一暗,一個人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身前不遠處。
吳浮生凝目望去,只見那人一襲白衣,臉如冠玉,眉清目秀,正是白家新任家主白寒露!
吳浮生殺的性起,他遲遲不見陳玉秋下場,本來就有限的耐心早已消磨殆盡,面色陰冷地問道:「白家主,你當真不怕死麼?」
白寒露一不慌二不忙,輕輕拂了拂袖口的塵埃,微笑道:「問這世間,又有誰能不死?難道說你怕死,你就能不死嗎?」
這回答頗有些出人意料,吳浮生將手中風雷棍從手腕上轉了半圈,擺了個碧空萬里無風雷的架式,雙瞳微眯,盯著白寒露的腦袋,道:「雖然沒人能長生不死,但若是小心謹慎一些,不故意找死,多活些日子,總是好的!你說是不是?」
「是啊!是呀!人活一千年,活一萬年,終歸還是難逃一死,人死為鬼,這些孤魂野鬼是不是也會想念他們的家?是不是也會想念他們的親人?這思念之情,如此濃烈,如此的哀怨,你感覺到了麼?」
白寒露的音調忽忽悠悠,十分詭異,高一聲低一聲,如霧如煙,捉摸不定,不像是在說話,倒像在招鬼!
吳浮生覺得白寒露說的話有些古怪,這白寒露的動作和神情這時變得也十分不正常,手舞足蹈的,十足像個活瘋子。
不過他認為這只是白寒露動手之前的花招罷了,吳浮生早聽聞江湖傳言,這白家的白寒露,功夫非同小可,絕對不可小覷!
白寒露並非白家嫡出長子,他本來沒資格繼承白家家主之位,他是殺了前任白家家主,以武力懾服眾人,才硬坐上家主的位子的!
至於他用的是什麼功夫殺的前任白家家主,因為此事是白家家內之事,外人所知不詳,但江湖上都傳言白寒露已得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豐都閻王之真傳,一身本事可比陸地神仙!
吳浮生心知江湖傳言,多光陸怪離之事,有些事情是神仙騎驢————越傳越奇,越是奇異的事,越是不可信!
但空穴來風,事必有因,任何誇張失真的傳說背後,都肯定有其原型包含在其中。
這白寒露在江湖上名聲這般逼人,盛名之下,豈有虛士?
身上必有驚人業藝!
他抱定不論白寒露有什麼花樣,只要一棍子砸下去將其砸成肉泥,就是神仙也必死無疑!
吳浮生全然不把白寒露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放在心上,雙目一凝,扭腰別跨,一招『長空揚風棍通神』,棍梢急速抖動,照著白寒露的後腦勺呼嘯而去!
準擬一棍將白寒露斃於棍下!
吳浮生跟白瑞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他也沒有什麼必須殺白寒露的理由。
但武林中往往是這樣,出手不容情,留情不出手!
與人動手比武,勝負是一瞬間的事,生死也只在這一瞬間!
你手下留情,敵方會手下留情麼?
不動手,大家你好我好,一糰子的和氣。
但一旦動上了手,那便是下死手,如果你不下死手,那死的人就是你!
心慈手軟的人,在初入江湖的時候,便已因為肉體毀滅被強行淘汰出了江湖!
人心難測,在江湖上混,你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
所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不下殺手就不行!
而江湖上的許多仇殺,許多怨懟,便也是由此而來。
所以一入江湖,便是腥風血雨,江湖上的人,誰也免不了手上沾血。
不沾血的人,又混什麼江湖呢?
回村里修理地球,不是更安全一些麼?
第117章 人在江湖 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