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合該嘗嘗此處最為特色的一道菜再走。」
周鶴鳴不好拂了這位隆安帝跟前紅人的面子,只好隱而不發地落座回去。
鴻寶拍拍手,簾外便挨個走進一排身姿曼妙的舞姬優伶來,端的是風姿無限,眉目含情。
他微微一笑,:「想必鎮北軍中並無此景。小將軍,何不聽上一曲,安度良宵呢?」
周鶴鳴這下徹底忍無可忍了。
他正要起身離開,卻忽聽廂房珠簾響動之聲。
那串串細珠玉被人用修長劍鞘挑了開,露出一個身姿挺拔、頭戴帷幕的端方青年來。
——這張臉即便半遮半掩,他也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郁濯。
昨日二人入宮之時鴻寶並未當差,郁濯的面容又掩在黑紗帷幕下,因而他並不識得此人是誰,也分毫不覺熟悉,只好皺著眉冷聲問:「來者何人?」
「在下不過一江湖浪客,無名之輩,何足掛齒。」郁濯莞爾,朝在座各位一一作揖行禮,「只是碰巧為周將軍舊識,早年間蒙受將軍大恩,今日巧遇,理應回報。」
他微挑著一雙含情目,直直看著周鶴鳴,話卻是對著席間所有人說的:「今日這頓,便由在下來請吧,聊表心意,權當為諸位大人助興。」
說罷,他撿著周鶴鳴身側空位入了座,席間一時氣氛古怪,他也毫不在意。
周鶴鳴同他對視一眼,早已通過身形聲音將他認出,心裡滿是驚疑,低聲皺眉問他:「你又來哪出?」
郁濯正舉著酒杯,聞言一聲輕笑,並不作答。
他飲盡這一杯酒時輕輕咳了兩聲,周鶴鳴方才想起此人尚在病中。
這病本是因被疾抓傷感染所致,他心知肚明,因而皺著眉頭靠近一些,想叫郁濯病中勿再飲酒。
誰料咫尺之間,他無意碰到了郁濯垂在桌下蒼白冰涼的手。
好巧不巧,正是受傷那隻。
郁濯瞥他一眼,眸中含笑,不動聲色地低聲逗他:「原來小將軍也會心疼在下?」
「我只當小將軍的一顆真心,全都捧與舍弟了呢。」
周鶴鳴聞言一怔,霎時冷了臉,忙想要將手抽回,卻被郁濯一把捉到摁住了。
郁濯聲音微啞,輕聲細語地哄著周鶴鳴:「借我暖暖。」
這聲音含著沙啞的曖昧,像是冬日晨起時分窗邊的冰霧,若即若離地繚繞在周鶴鳴耳邊。
可郁濯面上依舊笑得漫不經心,他料定了周鶴鳴不敢鬧出太大動靜來,因而十分自然地用另一手舉著酒盞,朝席上諸位朗聲道:「流觴曲水,佳人在側,實乃人生幸事。有幸得遇,自當盡興而歸。」
郁濯祝詞間,工部尚書王開濟無意蹭落了腰間玉牌,只好彎腰俯身去撿。
——他悚然睜大了眼。
琉璃昏光之中,桌下兩隻修長有力的手糾纏在一起,一方想要掙脫,立刻被另一方壓制回去。
溫潤如羊脂玉的幾分皮肉扣住了另一人青筋突起的腕骨,這皮肉主人清潤含笑的說話聲由斜上方傳來,在王開濟耳邊轟然炸開一道悶雷。
「我想諸位大人,亦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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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