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三老爺覺著這話不祥,忙出言阻攔;「父親說哪裡話,日後快活的事情還多著呢。」
「要服老。」陸老太爺並不以為意,轉過頭去又與其他族老開懷暢飲。
陸老太太陪著族裡的女眷們坐到一半,只覺著耳朵被吵得嗡嗡作響,實在忍受不住,扶了額頭起身告罪;「身子撐不住了,得回去躺躺。阿容你扶我回去。」
林謹容忙起身應了。
陸老太太一路前行,一路與林謹容細細說話,卻是有些想就彩虹那事兒安撫的意思;「二郎說是這幾日回來,本以為他能趕回來過節,誰知還是不成。不過若是他趕回來,還不知你祖父要怎麼折騰呢。你祖父年輕時節也不似這般,臨老反倒穩不住了。」
林謹容含笑道;「其實親戚們也難得聚在一起,祖父也是歡喜才如此。他老人家若是什麼都不感興趣,只怕您又要擔憂了。」
陸老太太嘆了口氣;「說得是,去歲冬天他病那一場,可把我嚇壞了。相較而言,我倒是寧願他有精神鬧騰。」話鋒一轉,就轉到了彩虹的頭上;「你也別怪你姑母,她是嚇怕了,你們成親已經兩年有餘,卻………………」
林謹容淡淡一笑;「不怪。」這婆媳二人,林玉珍推陸老太太,陸老太太又推林玉珍,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目的都是一個,怕她在中間阻攔搗亂。
口裡說不怪,怎可能真的不怪?長輩給個房裡人,不能不接下,心裡到底也是怨恨的。陸老太太自己也是過來人,自認為很了解林謹容的心情;「你向來孝順長輩,又賢能,只是子女運稍差了些,若非………………」略頓了頓,低聲道;「各有各的苦衷。反正不過是個通房而已,並算不得什麼。你祖父已與我商量過了,此番讓你跟著二郎一同赴京,出門在外,不比在家,多個人幫著你照顧二郎也是好的。」卻還有另一層擔憂在裡面,生恐他小夫妻出了門獨自在外,陸緘被林謹容哄著管著,不近其他女人的身,如同林玉珍與陸建新一般的誤了子嗣。
林謹容早就習慣陸老太爺夫fu這種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作風,只聽到後面那句話由不得怔住;「祖父和祖母已經商量過了麼?」
陸老太太奇道;「難道你不知道的?早前二郎剛中,就托人帶了信回來與你祖父說了此事。他沒和你說?」
林謹容低眉垂眼;「沒說。只說了讓我好生孝敬長輩。」
陸老太太就要再接再厲,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二郎待你真是好,看你們小夫妻這樣,我們做長輩的心裡也歡喜………………」
忽聽前方有人高聲道;「老太太,二奶奶,二爺回來了!」卻是一個婆子歡天喜地的朝著二人奔來,聲音喊得極大。
陸老太太立即打起精神來,揚聲道;「真的麼?此刻人在哪裡?」
那婆子笑道;「在二門外被小子們給圍住恭喜了!老奴趕早進來說給老太太知道,好教老太太歡喜。」
陸老太太便也不回榮景居了,就叫林謹容扶她到yin涼處去歇著涼,在此等候陸緘過來;「真是沒有想到,他竟能趕了回來,這孩子從小到大,從來就不讓人操心,最是體貼不過。」
林謹容依言扶了她在一旁的葡萄架下去坐了,才剛坐穩,就見陸緘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正快步朝這個方向走來。他身上還穿著旅途中遮擋風塵用的白涼衫,人黑了些許,卻是極其猜神,眉眼飛揚,肩膀腰背筆直。
陸老太太見他看也不看這邊,光是埋著頭朝水榭那邊走,忙道;「快叫住他,他是只顧著往那邊去,就沒想到我們會在這半途坐著等他呢。」
櫻桃忙應了,小跑著出去脆聲喊道;「二爺,老太太在這邊呢。」
陸緘立時頓住腳步,回迂頭來,看到葡萄架下坐著的幾人,眼睛立時亮了幾分,翹著chun角快步走過來;「祖母怎不在水榭那邊熱鬧,卻在這裡躲清閒?」一邊說,一邊就在葡萄架下給陸老太太行了大禮。
陸老太太此刻看他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少不得拉著問長問短,陸緘一一耐心回答了,不時含笑偷偷瞟林謹容一眼。林謹容拿著紈扇立在一旁,chun角含笑,心不在焉地替陸老太太看著,見他看過來,也就回他一個微笑。
陸老太太問完想問的了,心滿意足地趕陸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