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身子又肥胖,看誰熬得過誰。
可是他們都打錯了算盤,陸建新又哭號了一陣後,長喊一聲:「父親!孩兒不孝……」眼睛一翻,暈倒在了陸老太爺的靈前。林謹容差點沒笑出來,飛快地將帕子捂住了臉,化作了一聲驚叫。
眾人搖搖晃晃地掙扎著上前去,掐人中的掐人中,請大夫的請大夫,抬人的抬人。忙碌了好一歇,才算是把陸建新給安置妥當了,大冷的天兒,個個都亂出了一身臭汗,忙的時候還不覺得,一閒下來給冷風一吹,個個都青嘴白臉,牙齒打架,還要跟著親戚朋友們盛讚陸建新真是太孝順了!
薑湯熱水地弄下去,高床軟枕地睡著,睡了一個多時辰,天都黑盡了,陸建新方慢悠悠地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流著淚焦慮地道:「你們沒告訴母親吧?千萬不能讓她老人家知道,不然可不是我不孝?」
陸建中恨得咬牙切齒,還得假意安慰道:「沒有,沒有,大哥放心,不敢刺激老太太。」
「那就好。」陸建新歇了口氣,又要從床上掙起來,「我去給母親請安,再去給父親守靈。」
林謹容已經把飯食給他端到床前了,見他還要折騰,忙道:「公爹。先用了晚飯再去罷。」
陸建新搖頭嘆道:「我吃不下。」又是淚流滿面。
林玉珍少不得在一旁苦勸,其他人為了表示團結友愛,也在一旁勸,陸緘道:「父親不必擔憂祖父那邊,今夜孩兒去守,您都成這樣子,就歇歇罷。」
陸建新掙扎著從床上下來:「不行,我一定要去。這是為人子女該有的孝道,我當初迫於無奈不能在父親面前盡孝,現在還不能給他老人家守守靈嗎?」
陸緘帶了五分無奈,五分不得已,緊緊將他按住。陸綸不明就裡,不用人招呼就跟上前去按住陸建新了:「大伯父,您不能這樣,祖父泉下有知,只會心疼您的,不會怪罪您。」
「是麼?」陸建新和藹地看著陸綸:「是五郎吧?我當初聽說你走丟了,擔心死我了,看到你好好兒的。我也放心了。可憐你祖父啊,沒見到你一面……」
陸建中討厭極了陸建新,打斷他道:「大哥,母親使人過來問,你什麼時候到?要讓人去路上接你呢。你看是不是?」要演戲也稍後慢慢演吧,一家子人都給他折騰慘了。
陸建新這才把注意力從陸綸身上收回來,到底也不曾吃東西,把陸緘打發去靈堂。自己由陸綸、陸紹扶著去了榮景居。
母子抱頭大哭自是不必細說的,陸建立把他剛才哭昏在靈堂上的事情說給陸老太太聽了,陸老太太心疼他,也捨不得留他說話了,逼著他當著她的面吃了東西,又交代林玉珍一定要把他給照顧好。陸建新還說他要去給陸老太爺守靈,陸老太太就嚴命:「歇歇又去。你若是和二郎一樣的年輕體壯,我也不管你了,但你這樣了,還不顧惜自己的身體,是想要我的命嗎?」然後大哭。
這回。陸建新才算是答應下來,乖乖地跟著林玉珍去歇。陸建中一家子的臉色都頗有些難看,長房實在是沒一個好東西,卻挑不出半點錯處。
林謹容安置妥當陸老太太,又去了秋華院。
秋華院裡靜悄悄的,並沒有因為添了人而變得喧鬧,唯一不同的是,四處都亮起了燈火,有了幾分熱氣。芳竹還在指揮人搬東西,見林謹容過來,忙上前道:「奶奶來啦?」貼近了林謹容小聲道:「人這會兒看著也還算規矩,沒提什麼要求,也沒說什麼怪話。兩個選的都是右廂房,倒是等左廂房的牆幹了再搬。」忍了忍,小聲笑:「還以為會爭著選最好的那間,結果兩個都沒要,說是留給後頭的姨娘。」
林謹容道:「既是這樣,你明白了?」
芳竹道:「明白了。」自是後頭來的姨娘才是她們的頭,她們不敢招惹。
一個小丫頭束手束腳地站在廊下,往這邊張望片刻,飛快地往屋裡去了。須臾,陸建新的那兩個美妾疾步走了出來,齊齊對著林謹容道萬福,林謹容笑道:「兩位姨娘不必多禮。吃過飯了麼?下人們若是有不周到的,只管和我說。」
她稱那二人做姨娘,實是抬舉。那兩人雖得陸建新喜歡,卻是沒什么正經名分,但明顯那兩個美妾很受用。二人對視一眼,眼睛都亮晶晶的,年長些的那個,林謹容依稀記得是叫阿柔的,熱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