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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得林玉珍一直諱莫如深,林謹容從來不喜歡陸雲,也不關心陸雲過得怎樣,見林玉珍傷心,少不得寬慰她:「其實只要姑爺心裡向著小姑,興許會好很多的。」
說到這個,林玉珍更傷心了,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要是她和姑爺像你和二郎一樣的好,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不是不知道,她從來就看不起……那又是個愚孝不知好歹的……生生將我花一樣的閨女兒折騰這模樣。早前就是那般光景,如今你公爹成了這模樣,只怕更是眼裡無人了。」
那就真的沒法子了,她既看不起金趁於,還想金趁於怎麼護著她?娘家再強,日子還是要自己過,誰也代替不了。林謹容擰了帕子給林玉珍:「如今孩子都生了,還是勸阿雲想開些,過日子麼,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其他也莫擔心,公爹病了還有二郎在。等安定下來,叫二郎寫封信去問。」
林玉珍擦了擦淚,叮囑道:「你可不許和別人說。」
林謹容曉得她好面子,鄭重點頭:「您放心。」
忽聽隔壁陸建新屋裡一陣慌亂的響動,婆媳二人便都起身往隔壁去,但見陸建新恨恨地瞪著眼,呼哧呼哧喘粗氣,衣襟和被子上全是潑了的粥。小星和阿柔倉惶地拿著帕子到處擦,荷姨娘滿臉的殘粥,忍著淚跪在地上。
林玉珍頭疼地嘆了口氣:「下去洗洗吧。讓阿柔和小星在這裡收拾就可以了。」
荷姨娘緩緩行了個禮,風擺蓮花一樣地姍姍走了出去。
林玉珍嘆了口氣:「老爺,不吃東西身子怎會好起來?你嫌她們伺候得不好,我便替你打發了如何?左右她們青春年少的……」
荷姨娘走到門口的腳步就猛地一頓,就是小星和阿柔手上的動作也緩了一緩,全都豎起了耳朵。
卻見陸建新憤怒地吼了一聲,眼睛要吃人似地瞪著林玉珍,緊接著又瞪向林謹容。林謹容莫名其妙,怎地又瞪上她了?轉眼卻又按著陸建新的邏輯明白過來,陸建新一準兒是不同意放走這幾個姨娘,還認為這個主意是她攛掇林玉珍的。自己成了這個模樣,還要變著法子的折騰人,看看陸建新那刻薄貪婪狠毒的模樣,林謹容連多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只淡淡地瞥開了眼。
陸建新人成了這模樣,心裡頭卻明白得很,立刻敏感地看出了林謹容的不屑之意,便嗚嗚吼著,以目示意要她過來伺候他,林謹容站了片刻,準備過去接受,他恨她,不喜歡她,她自來都知道。只有一次機會,就看陸建新聰明不聰明,要做到哪一步。
可才往前跨了一步,就被林玉珍攔住了:「你公爹讓你趕緊去做你的事呢。」
陸建新憤怒地吼了起來。
林謹容詫異地看著林玉珍,林玉珍半點不搭理陸建新的憤怒:「一大家人要吃喝,毅郎也離不開你,快去!」
林謹容也就承了她的情:「姑母想吃什麼,我使人去弄。」
林玉珍道:「兵荒馬亂的,能有什麼好的?不要麻煩了。」
林謹容正色道:「只要您想,只要能弄來,我一定會想法子。」
這回報來得這樣的快。雖然做得太明白了些,但林玉珍心裡卻更踏實了——親生的兒子兒媳有時候尚且靠不住,何論嗣子嗣媳,陸建新已經成了這模樣,想怎麼解氣就怎麼亂來,可是她還要活下去,還有陸雲也離不開陸緘。當然,為了名聲是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可是真心的和假意的能一樣?這些話林老太爺和她說過很多次,她這些日子才算是真正有些明白了。林玉珍也就不客氣:「說起來,這些日子疲於奔命,嘴裡淡得很,我就想吃幾個新鮮果子。」
林謹容含笑道:「這好辦。我馬上去安排。」
待林謹容行禮退出,林玉珍端了已然換洗乾淨的荷姨娘送進來的藥坐在榻邊餵陸建新喝藥,陸建新覺著所有人都在和他作對,恨得要死,含了一口藥湯正要故伎重演,林玉珍道:「這是何苦呢?你不吃藥就好不起來。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惜福比較好。」
陸建新更怒,把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