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縣衙,有些意外地抬頭看了看這對兒年輕男女,早兩天就有幾個漢子帶了許多東西過來休整縣衙,全縣的人都知道新任縣太爺要來了。
莫不是,這位公子,就是新任的縣太爺?
年輕人想到這個可能,心裡突突直跳,等到那邊吃完,結賬時,他忙出來,擺手道:「不用給錢了,您吃得高興就好。」
萬一是縣太爺呢,他還是別收這個錢了,就算不是,他家也不是連兩碗面都舍不出去。
方宴直接放了二十文錢在桌子上。
年輕人直說多了,又不敢收錢,又不敢抓起錢還回去,一時間很是手足無措。
樂輕悠說道:「店家,你家的面的確很好吃,但若能用豬骨湯做湯底,味厚了,中和下面里些微的甜意,應該會更好吃。不好買到豬骨的話,用魚骨熬煮的湯同樣可以,只是熬湯時要加些桂皮、生薑。」
年輕人聽得愣住,再要說什麼時,只見那兩位客人已經走遠了。
……
離開飯館,樂輕悠坐在馬車車轅上,方宴牽著馬韁繩,走在另一邊,走過兩條街,就到了位於縣裡中心位置的縣衙。
縣衙大門左邊種著一株高大的梧桐樹,幾乎貯了半條街的清蔭,把一個衙門公署襯托得跟世外寺廟一般。
衙門口站著兩個比縣門口精神很多的差役,看見他們過來,下意識地要驅趕,或是想到什麼,忙換上客氣的笑臉:「請問公子小姐」,有何貴幹還沒說出口,一道驚喜的聲音從縣衙內響起:「少爺,小姐,你們終於到了。」
出門來的正是光海,他是五日前到的,因為有少爺蓋了官印的一封信,進入靖和縣衙也很順利,這五天,他已經把縣衙從裡到外的都修葺了一番,計算著少爺和小姐的行程,他估摸著就快到了,這兩天沒事兒就會到街上看看。
聽到這句話,兩名守門差役忙跪下來見禮。
方宴說了句起來吧,就牽著樂輕悠下車來,向縣衙走去。
光海親自去牽了馬車,到縣衙交給來時帶過來的一名小廝,就過去給少爺小姐見禮。
光海來時還轉到湖州,從山莊裡帶了兩隻黑狗過來,它們都是大黑的兒子,也是那一群狗中最會看家的兩隻,見到樂輕悠和方宴,一個個汪汪著搖著尾巴迎了上來。
樂輕悠擼了擼兩隻大狗的腦袋,便帶著它們一同進了客廳,縣衙後面有一排青磚瓦房,看起來頗有年頭,客廳在瓦房最東邊,也就二三十平的樣子,裡面只有兩張椅子一張桌子,雖然光伯已經帶人修葺過,看起來還是又陳舊又簡陋。
見過禮,光海說道:「這縣衙已經二十多年沒翻修了,前任的付大人說縣裡常年收成不好,根本留不下錢修繕縣衙,每年請修的摺子也沒個回音,付大人便都是賃的縣衙後巷上的宅子居住,只在縣衙辦辦公。少爺,小姐,你們若是住不慣,咱們也可以在外面賃房子。」
方宴看了看這小客廳,說道:「那倒不必,先翻蓋一間向陽通風好的屋子給輕輕住,剩下的一年之內便能重新蓋起來。」
一個縣再窮,都不會窮得連翻蓋縣衙的錢都沒有,除非是那些錢都被截留了。
光海應下了,又問:「少爺,付大人那邊,您打算什麼時候與他交割縣裡的事務?他倒是前兩天就在催,著急去州府那邊上任。」
方宴說道:「明天吧,你讓人去給他送個帖子,明天辰時,我與他交割縣中事務。」
又說了說縣裡鄉紳前兩日就送來的拜帖,光海這才出去。
樂輕悠對方宴道:「光伯修葺的這房子還可以,不用先單獨給我蓋一間的。」
方宴抬手摸了摸她略帶汗意的臉頰,聲音磁性而低沉:「在我跟前不用這麼懂事,這裡雖苦,我卻不會讓你受半點苦。」
樂輕悠覺得心口跳的有些快,忙站起身,說道:「我先去咱們的房間看一看。」
方宴在後笑道:「輕輕不要著急,目前我們可還不能共有一間房。」
樂輕悠:「……」
在方宴的幫忙下收拾好床鋪,樂輕悠才過去廚房看了看。
廚房裡有一個中年婦人帶著一個小丫頭在收拾,都是光伯到靖和縣後直接在縣裡僱傭的,剛才她們已經見過,但此時見到小姐過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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