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孝騫搖頭:「無妨,我親自向官家交代,不連累你們。」
「不是這意思下官,拿下曹寧容易,但其父曹安貞在朝中頗有人望,恐怕不好相與,若將他拿問,朝臣們不會坐視。」
趙孝騫笑了:「審問,搜證,定罪,立衍兄,相信我,此正新舊交替之時,朝堂人人自危,不會有人出來自惹麻煩的,只要將曹安貞定成鐵案,誰都不會多嘴。」
「我不知道曹安貞是新黨還是舊黨,但他能在元祐年間當了幾年右司諫而紋絲不動,想必是舊黨無疑,立衍兄,官家交給咱們的任務還記得嗎?」
魏節一驚,漸漸恍然:「記得,官家本就需要皇城司清理一些舊黨出來,給新黨朝臣騰位置」
趙孝騫笑得更燦爛了:「沒錯,所以有個現成的傻缺自己送上門來,讓咱們皇城司整治,你還猶豫什麼?皇城司此舉或許會惹得朝臣罵聲,但在官家面前,咱們是沒錯的。」
「至於朝臣的議論,不必放在心上,咱們清理舊黨,新黨朝臣只會默默支持,舊黨跳得再高卻無濟於事,他們遲早也會被清理出去的。」
魏節目瞪口呆看著他,心中甚是驚訝。
原以為今日是趙孝騫犯了紈絝性子,不顧後果任性所為,沒想到他決定動手前便已洞悉了事情的發展走向。
所以今日並非逞一時血勇衝動,而是謀定後動,順勢而為。
趙孝騫說的這些,魏節不是想不到,只不過這些話從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郎嘴裡說出來,感覺就不一樣了。
才十八歲啊,氣勢竟如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一般,若再過些年,還不知會是怎樣一隻妖孽。
「世子高才,難怪如此器重被官家。」魏節立馬送上馬屁,不過這次倒確實有幾分真誠了。
趙孝騫懶得計較他的倒裝句了,他還要趕往冰井務,親自審理曹家父女。
「曹安貞和曹寧,此二人的罪證搜集就拜託立衍兄了,記住一定要快,趁汴京的朝臣們沒反應過來,馬上將罪證和供狀準備妥當。」
趙孝騫頓了頓,眼中閃現殺意,突然壓低了聲音道:「此二人不管被定成什麼罪,總之,我要讓他們儘快離開汴京,貶謫也好,流放也好,汴京容不下他們了。」
聞弦歌而知雅意,魏節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讓這父女二人儘快離開汴京,趙孝騫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
有些事情,只有離開天子腳下,才能做得乾淨。
魏節想了想,低聲道:「這父女二人得罪了世子,定有災殃,老天都會罰他們的不長眼,離開汴京後,興許會遭遇殺人掠貨的盜匪,或是不小心掉下懸崖」
趙孝騫板著臉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魏節卻笑了:「下官也什麼都沒說。」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