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景他們乘坐的漁船闖入波納佩島的漩渦時,陳景很清醒地聽見了一陣金屬撕裂的聲音,隨之而來便是巨大的牽引力,使得漁船徹底失去控制……
「臥槽!?你開船就是這麼開的?!」陳伯符看見阿米蒂奇叼著菸斗從艙室走出來的時候,頭皮都有些發麻,「關鍵時刻你不去掌舵?!你出來玩個……」
「欸,別說髒話。」阿米蒂奇十分了解陳伯符,所以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搶先打斷了,「進入這片海域之後就不需要掌舵了,大袞會庇護我們前往波納佩的。」
「大袞會庇護我們?」陳景好奇地望著阿米蒂奇,同時下意識抓緊了身旁的扶手,巨大的牽引力使得漁船開始不受控制的瘋狂自轉,這種妙不可言的感受,只讓陳景忽然有了種去遊樂園玩轉轉杯的感覺。
「大袞不會,但剎貢會。」
阿米蒂奇接過序夜遞來的雙筒望遠鏡,放在眼前仔細向波納佩小島的海灘上眺望,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身披長袍的熟悉身影。
「波納佩島有前往伊哈斯雷的通道,所以這裡是大袞密教最重要的祭祀之地,平常會有許多狂信徒駐紮在此保護這座聖地……」
阿米蒂奇緩緩放下瞭望遠鏡,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輕鬆了不少。
「不出意外的話,剎貢已經清空了島上的駐紮人員,看來他也知道人多容易壞事的道理。」阿米蒂奇拿著菸斗,慢慢抽了一口,「為了這次行動,他做出的努力也不算少,你們一會可要好好感謝他。」
「嗯,我謝謝他八輩祖宗!」陳伯符死死抓著扶手,他本來就有暈船的毛病,現在更是被晃得忍不住想吐了,「這他媽還要晃多久!!」
「十幾分鐘吧。」阿米蒂奇笑道,他有過幾次登上波納佩島的經歷,所以他很清楚想要完成這種奇妙的登島儀式需要花費多少時間,「漩渦會帶我們登上波納佩,你們放心好了。」
「這艘船不會被撕碎嗎?」陳景有些擔心,因為自始至終他都能聽見船舶底部傳來的異常嘶鳴,就像是金屬被某種力量撕扯開裂的聲音。
「不會。」阿米蒂奇信心十足,輕聲安慰道,「如果我們是貿然闖入波納佩的狂徒,恐怕在接觸到漩渦的瞬間,這艘船就會被大袞之力撕得崩潰解體,但你放心……剎貢已經給我們開後門了。」
如阿米蒂奇所說。
雖然這艘漁船看似隨時都會崩潰解體,但也僅僅只是看似罷了,無論那些金屬撕裂的聲音有多麼駭人恐怖,這艘船始終都沒有像陳景想像中那樣變得稀爛。
伴隨著十幾分鐘的天旋地轉。
陳景他們終於被漩渦激流牽引到了岸邊。
當漁船穩穩停在波納佩港口的時候,哪怕陳景沒有暈船的毛病都有點忍不住犯噁心了……
「這鬼地方……絕對不來第二次了……」
陳景下船的時候嘴裡還在嘟囔,一邊又要攙扶走不了直線的老爺子,一邊自己往下走的時候,雙腿也是歪來歪去地瘋狂扭著,這狼狽的一幕只把阿米蒂奇他們逗笑了。
當然。
他們也只敢嘴角微微抽了那麼兩下,畢竟罵罵咧咧的老爺子還在氣頭上,這種時候真沒人敢觸他霉頭。
「你們來的路上還順利吧?」
見陳景他們接連從漁船上走下來,早已站在岸邊等候的剎貢祭司便忍不住激動,快步迎上眾人。
「順利。」阿米蒂奇笑道,「島上的那些狂信徒是你遣散的?」
「嗯,不然人多眼雜,容易壞事。」剎貢祭司笑道。
其實在看見剎貢祭司的那一刻,陳景就知道這老小子的心情肯定很激動,這並非是從他熱情殷勤的態度看出來,而是從裝扮……與上次在印波加見面的時候不同,剎貢祭司今天的穿著打扮更是考究。
細膩柔順的長袍依舊是暗紅色,但上面卻多了成千上萬枚瓜子大小的金色鱗片,頭頂上的宗教頭飾應該也做過維護保養了,不再是上次所見的昏沉色澤,而是反光得有些刺眼。
不僅如此。
剎貢祭司身上的「異味」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朦朧的香氣。
似某種甜膩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