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議員要死了?
陳景不可置信地看著老人,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畢竟在他眼裡。
倫道夫議員就是一位能與老人媲美的舊裔。
強大,超凡。
幾乎是屹立在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所以死亡這個詞彙……
真的很難與他聯繫起來。
「每個人都會死。」
陳伯符看得出乖孫子臉上的驚訝,抽著煙無奈地笑了一下。
「再強大的舊裔也都有壽終的那天,畢竟我們都是凡人啊,不是傳說里那些生存在舊日的神,也不是『黃王』這種屹立在生物鏈頂端的生物……」
「所以倫道夫議員是壽終正寢?」陳景岔開了話題。
此時,陳景的表情有些難看,甚至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有些僵硬,因為他聽見老頭子說的這些話,心裡只覺得堵得慌……說是膽小也好,說是逃避也罷。
他不願意去面對老人口中的現實。
總有一天也會死?
雖然現實就是這樣,但陳景卻幾乎不敢去想。
「算是壽終正寢吧?」
陳伯符抬手在菸灰缸里抖了抖菸灰,仰著臉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似乎陷入了短暫的回憶。
「不過他身上的舊傷倒是不少,有幾處還是我給他留下的,到現在也沒治好……」
說到這裡,陳伯符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可笑了幾聲卻又突然安靜下來,抽著煙一言不發。
「所以現在的局勢是……完犢子了?」陳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差不多。」陳伯符點頭,語氣十分無奈,「我最多能跟教皇打個平手,但下面的那些主教跟修道士很麻煩,如果教皇拖住我……我也攔不住他們。」
其實陳伯符這番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陳景能聽得出來現在的局勢有多艱難,不過他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了一句。
「如果真的打起來,序夜跟議會的治安官能擋住那些主教嗎?」陳景問道。
陳伯符皺著眉仔細想了一會,最後還是搖頭。
「難。」
「序夜他們也不行?」陳景臉色愈發難看。
「如果是原來的話,我覺得應該還可以,序夜一個人就能輕鬆幹掉好幾個主教,但是現在……那個叫薩提的主教很不對勁。」
陳伯符說起這事都覺得納悶,因為他不止一次見過薩提,也知道那個圓滑的主教有多少能耐……論單打獨鬥他絕不是序夜的對手。
至少他曾經是這麼認為的。
「薩提比原來強得多。」陳伯符如實說道,「現在的序夜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話音一落,陳伯符掐滅菸頭,輕輕在陳景肩上拍了一下。
「回頭再說吧,先吃飯。」
「嗯。」
陳伯起身去了廚房,留下陳景還坐在沙發上像是發呆似的一動不動。
陳景腦子裡曾經分析過無數種可能,只唯獨沒猜到[圓桌議會]會掉鏈子……
眾所周知。
在三足鼎立的永夜市里,只有兩方聯合壓制一方的局面,絕對不存在誰能單吃掉誰……
如果真像是老頭子說的那樣。
偉大議員倫道夫馬上就要掛掉了。
那還談什麼三足鼎立?
沒了議員這種頂尖舊裔作為後盾,[圓桌議會]能繼續在這座城市裡存在多久都是個未知數……
如果真到那種時候,[月光隱修會]擺明了要滅掉[圓桌議會],那老頭子該怎麼辦?他應該站在哪個位置?
害怕唇亡齒寒,與[圓桌議會]肩並肩站在同一條戰線?
沒用。
最多就是跟隱修會打個平手。
這點老頭子之前就說過了。
可如果不管[圓桌議會]的死活,隱修會那邊在吃掉議會之後,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對陳家下手?
「乖孫,吃飯了!」
「來了!」
這些宵夜是陳伯符順路買來的,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