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議會總部的路上,序夜一直都顯得格外沉默,這與她以往的表現完全不同……
因為在陳景的記憶中,這個充滿了知性氣質的大姐姐屬於標準的白切黑,臉上永遠帶著溫暖人心的笑容,言談舉止都恰到好處,讓人難生惡感。
可是現在……
序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沉默得像是另外一個人。
看見陳景像是帶著家人朋友趕集似的擠進車裡,她也沒有別的反應,只是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輛車不便宜吧……」隗楠就像是剛進城的鄉下丫頭,坐在車椅上便開始四處打量,「這車空間不小啊,跟我們那房車似的……」
「噓。」言雀倒是記住了陳景的叮囑,完全將自己當成了管事阿姨,輕輕拽著隗楠的衣角給她使眼色,「別說話。」
「為什麼不能說話?」隗楠嘟囔了一句,見老頭子看了過來,她瞬間就安靜了,正襟危坐嚴肅得不行。
這輛加長版的黑色轎車行駛得很平穩。
速度也不快。
似乎並不急著帶陳景他們去面見偉大議員。
「陳老爺,這事真的麻煩了。」
序夜終究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指節修長的雙手搭在膝蓋上,略低垂著頭,說話聲音很低。
這種失魂落魄的表現陳景還是第一次在她身上看見。
「除了那幫修道士,有誰不覺得麻煩?」陳伯符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皺著眉抽菸。
「如果真的打起來……這座城就真的毀了……」序夜緊緊握住自己的膝蓋,指尖發白,看得出她很用力,「隱修會的人不在乎這座城……但我們不一樣……」
陳伯符抽著煙沒說話,自始至終都皺著眉頭。
「倫道夫怎麼說?」
「議員什麼都沒說,只讓您帶著孫子過去見一面。」
「隱修會那邊的動靜……」
「目前沒有任何線索。」序夜嘆了口氣,說起這事似乎頭疼得要死,「我們派出去的眼線都失蹤了。」
「看來他們是想干件大事……」陳伯符冷笑著說道。
「宣戰?」陳景問道。
陳伯符搖了搖頭,說,不一定。
「先去見了倫道夫那個老東西再說……」
……
陳景本以為他們的行車路線是直奔議會總部,但在與總部大樓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這才發現自己猜測的路線錯了……車隊沿著城區的長街一直向外行駛。
直到三小時後。
來到一座類似教堂的建築物前。
車隊緩緩停下。
「陳老爺,您帶著景景進去吧。」序夜幫陳伯符打開車門,說話的聲音很輕,「議員說了,只見你們兩個人。」
陳伯符沒什麼反應,像是沒聽見序夜的話,叼著煙踩著人字拖就走了下去。
「你們在車裡等著,乖點別亂跑。」陳景囑咐著隗楠他們,尤其是在說後面那句話的時候,雙眼更是緊盯著隗楠,其意思不言而喻……你給我老實點!
見眾人點頭,陳景這才跟著老人下車。
「這老東西每次見面都要來這兒……」陳伯符走在前面,嘴裡罵罵咧咧地吐槽著,「都是快死的人了……不在家裡好好養著還他媽瞎跑……活該早死!」
「……」
說實話,聽見老頭子這番大不敬的言論,陳景心裡多少都有點緊張。
他下意識向四處張望了一陣,見這附近都沒議會的人這才鬆了口氣。
「伱怕個屁!」陳伯符回頭看了乖孫子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老子去他們總部罵街的時候可比這狠多了!再敢惹我不高興我就大嘴巴子抽他!」
「行了行了……我們趕緊進去吧……」
教堂的大門並沒有關上,在陳景他們來之前就敞開著。
這裡與陳景印象中的教堂布置差不多。
一眼看去便是五六排散發著霉味的木製長椅,在最前方的講台之後是面積極大的彩繪花窗,五彩斑斕的玻璃勾勒出了許多不明意義的幾何圖形。
以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