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雖然是隊友,但也不好勸說什麼,所以全都沉默了。
「為什麼就我這麼倒霉,偏偏讓我遇到這樣的父親?」
徐莉娜一邊哽咽,一邊抱怨。
陳克聞言眯了眯眼睛,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緩緩說道:
「大一的時候,我們專業的一位老師做了一個心理實驗,他隨機選取了全校各個專業共300名學生,讓他們以匿名的方式,將和自己父母有關的,讓人感覺很糟心的事寫下來,如果沒有的話,也可以寫開心的事,最後通過郵件發給他。」
包房內,眾人紛紛看向陳克。
「然後呢?」徐莉娜下意識問道。
陳克笑了笑:「然後通過仔細觀看這三百份郵件,我們專業的老師發現:沒有一個人的原生家庭是不讓人糟心的,這三百個家庭中,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而且很多問題還很相似。」
「最後那位老師將這三百封郵件的內容編輯在一起,分別發給了那三百位參與了這個實驗的同學。那些覺得自己非常不幸,全世界就沒有比自己更慘的人,在看完了郵件的所有內容後,就不會再產生這樣的想法了。」
陳克看著徐莉娜:「回頭我把那位老師的郵箱給你,你也可以匿名把自己的故事發給他,然後他會回給你幾百個別人的故事,都是真實的哦,說不定就是你身邊的某位同學。」
「哦。」
徐莉娜抽了抽鼻子。
她聽明白了陳克的意思,只是還是覺得很不忿。
而陳克的話也讓在場不少人都神色恍惚,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
因為徐莉娜的關係,眾人都沒心情再喝下去,於是結賬走人。
一行人剛下樓,還沒走出大堂,迎面走來兩名打扮靚麗的女性。
「陳克?」
其中一名戴著眼鏡,穿了一件紅色長款風衣,十分符合知性美的女人有些驚訝地開口喊道。
陳克聞言愣了一下,目光看向對方,「陳清?」
名為陳清的女人對旁邊的同伴說了幾句,同伴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陳克一番,然後邁步朝樓梯走去,而陳清則走到陳克面前:「能聊兩句嗎?」
陳克看了看戰隊其餘人。
「你聊你的,我們先回了。」
眾人開口道。
然後率先走出大堂,準備打車回學校。
就在此時,梅墨寒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看清來電顯示後,她臉色一變。
猶豫了一下,沒有接通電話,而是對其餘人說道:「你們先回吧,我還有點事。」
說完,轉身朝另一邊走去。
走出幾十米後,手中的手機已經沒有響了。
梅墨寒看著未接來電那一欄顯示的名字:梅延風。
六年了,這是對方第一次主動打來電話。
咬了咬牙,梅墨寒打了回去。
電話很快接通,但雙方都沒有說話。
幾秒後,那邊傳來一個很有磁性的中年男子的聲音:
「那天的比賽我看了。」
梅墨寒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手機,指節有些發白。
幾秒後,回了一聲:「嗯。」
「既然你有這樣的天賦,有些事就不應該逃避。」
男子的聲音繼續傳來。
梅墨寒臉上浮現出憤怒的神情:「什麼叫逃避?我很清楚自己的責任和義務是什麼,收起你的那套說辭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好半天才傳來一聲嘆息:
「我今天不是來試圖說服你的。」
梅墨寒冷笑:「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給了你六年的自由,但凡事都該有個限度。」
男子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呵。」
「於前輩去過你那裡。」
「對。」
「之後他和別人賭了一局,他賭你們可以拿下全國大賽的冠軍。」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