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很大一部分的腸胃疾病。
西蒙在就餐前是拿蘋果酒洗過手的。
托尼斯堡不臨河,這裡的人都是用酒水來補充水分,條件一般的居民會飲用劣質的啤酒,而買不起酒的窮人會拿醋兌水來當酒喝。因此,找不到潔淨水洗手的西蒙只能奢侈地拿酒來洗手了。
晚餐之後,朱利安穿上了一件樸素的亞麻襯衣,披上了一件不顯眼的黑色兜帽斗篷,儘量不引起注意地走出了城堡。
作為朗格伯爵的封臣,他每次都是穿著華麗的衣服騎著高頭大馬經過城堡外的村莊,本地居民們認識他,因此朱利安埋下了頭,將兜帽拉了起來,儘量地遮住自己的臉龐。
他來到了村邊的酒館,打開了門,穿過了一群正在唱歌跳舞、渾身臭烘烘的農夫,在角落的桌子邊找到了校官黑拉爾特。
「日安,朱利安大人,你要為我買酒麼?」黑拉爾特搖了搖空空如也的木頭酒杯,那直勾勾的眼神讓朱利安不是很舒服。
朱利安叫了兩杯啤酒,坐在了黑拉爾特的對面,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或許你得另謀出路來養活你和你的弟兄們了。」
「什麼意思?」剛剛舉起酒杯的黑拉爾特挑了下眉毛,將酒杯放回在桌子上。
「我仔細想了想,現在公國內所有的眼睛都聚焦在我的君主身上,牽一髮而動全身,現在殺死西蒙,很難不會被人懷疑,這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麻煩。另外,西蒙的劍技高超,以路遇劫匪的方式殺他,出意外的可能性太大了。」朱利安將提前想好的說辭講了出來。西蒙救了他一命的事情不需要第三個人知道,因為這絕對會成為他最為忌憚的把柄。
黑拉爾特的手離開了橡木酒杯,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不一會兒又變成了失望。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你所願。」
「我可以不追究你曾對我領地的劫掠,但作為條件,你必須離開肯彭山谷領地,越遠越好,並且忘掉我這個人。你可以帶著你的弟兄們往南邊走,那裡遍地都是富裕的商人和物產豐富的村莊。」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帶著手下出發,你永遠也不會再見到我。」黑拉爾特無奈地點了點頭,重新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隨後站起了身離開座位,向酒館外走去。
這片土地沒有什麼值得黑拉爾特所留戀的地方,既然沒活兒幹了,離開便是的了。南方的領地會比這片已經經過戰爭蹂躪的土地更加富裕,這是事實,也正是黑拉爾特所嚮往的。
朱利安沒碰屬於他的那杯啤酒,他現在還是有些糾結。
他絕對不會殺死救命恩人,但同時也不想背叛一手將他提拔起來的君主。他感覺自己在獨木橋上行走,既不想掉進左邊的深淵也不想掉進右邊的深淵,他只能盡力地尋找中間的那個平衡點。
現在讓黑拉爾特離開,便是他所選擇的平衡點。當幾天後黑拉爾特走遠了,他會對朗格說這個可恥的土匪頭子私自帶著人逃走了,這樣既可以打斷謀殺西蒙的進度把鍋推到這個他永遠也不會再見到的人身上,也沒有觸犯到他君主的根本利益。
「上帝啊,我到底該怎麼做?我祈求您的憐憫和寬恕,為我指明一條正確的路!」朱利安爵士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合十了雙手,閉起眼睛祈禱了起來,在這充滿了歡快氣息中的酒館裡顯得甚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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