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範圍遠比維京人要大,後者只能依託大海和河流,並且在陸地上並不能離開他們的龍首戰船太遠。
「是的,大人。他們十幾年前主要在王國東部和南部的邊境地區活動,但卻對那些罪犯和土匪們戍守的木堡無能為力。」
路德維希這裡說的罪犯和土匪都是曾經被「捕鳥者」海因里希國王所赦免的罪人。作為贖罪的條件,這些人將在王國飽受馬扎爾人侵襲的邊境地帶建造城堡並且駐守那裡。
當然,強迫人免費充軍戍邊是長久不了的,哪怕是以恢復自由之身作為條件。所以,每一個去戍邊的強盜都在城堡的郊外分配到了土地。
這原本只是海因里希國王面臨內憂外患的無奈舉措,不過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土匪軍團」在他們的新家園裡表現得相當不錯,畢竟人有了土地和資產,便會自發地去保護它,於是這些曾經的綠林好漢們爆發出了驚人的建設激情和戰鬥力,竟然在短短的幾年內便建好了梅澤堡。
「現在,種種跡象表明,八年前簽訂的馬扎爾稅已經無法阻擋他們因貪婪而越發膨脹的狼子野心了。現在這些出現在萊茵河流域的馬扎爾人劫掠者說不定是他們刺探路況的先頭部隊。」路德維希說出了他最壞的想法。
「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西蒙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因為這些該死的馬扎爾人,作為科隆公爵的封臣,西蒙每個季度都得上繳一筆額外的馬扎爾稅,這筆稅最後會變成每年交給馬扎爾人的貢金,以此來換取和平。
不過依西蒙來看,這筆稅可能很快就不用再交了。國王還沒有下賤到自己一邊挨別人的打一邊還給對方交錢的地步,當大規模的進攻開始的時候,便是撕毀和平條約的時候。
「我們得提前做些準備。我聽說在布蘭登堡、薩克斯和圖林根地區正在施行一種叫軍事農民的政策。」西蒙放下了原本在他手中不斷搖晃的酒杯。他現在顯然沒有興趣喝酒了,酒精會使他的大腦變得遲鈍。
「您說得一點都不錯,」路德維希倒是沒有放下酒杯,他對自己的酒量表現得很自信,「在那裡,每九個軍事農民就得有一個人前往設防要塞駐守。平時,那個駐防的人要居住在要塞內照顧另外八個人的住所,在戰時供他們居住。作為回報,另外八個人要將自己資產的三分之一付給他,供他的薪水和武器裝備。」
西蒙的領地與這幾個地區的領地有所不同。首先,這裡是王國的西北邊疆,除了偶爾的維京人襲擊,這裡相比起戰亂不斷地王國東南地區可真是顯得太安穩了。
其次,在德意志地區,原本供養一個騎士普遍需要三百到五百英畝的耕地和五十個左右的領民,不過鑑於農家肥的推廣使得糧食產量翻了好幾番,西蒙得以有更多的糧草和錢來建設領地並維持一支精銳的常備軍。
這年頭的小領主打仗,除了幾個騎士封臣與二三十個私兵,剩下的兵員都得大規模徵召那些未接受過訓練的農奴來充人數。一旦戰事持續的時間長了,在軍隊中服役的農奴們無法耕種照料領地中的農田,那可是會出大亂子的。
而西蒙的常備軍隊看上去更偏職業化一些——他們既不是不用務農的領主私兵,也不是裝備寒酸的村莊民兵,更不是臨時徵召的炮灰農兵。
他們一周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受領薪水參與訓練和巡邏,周六周日不訓練時可以幫家裡照料農活。他們的裝備精良,由西蒙提供,大部分人都是從上次戰役中存活下來的老兵,經驗豐富。
就算是發生大規模戰事,應徵作戰的他們也不會對領地內的生產造成多大的影響。這一切都得得益於這兩年來西蒙從北方低地國家的戰爭中接納的眾多難民和在奴隸販子手裡購買的農奴和匠人。
不過西蒙想,始終走精兵路線是不行的。他可不能保證自己的常備軍團是「常勝軍團」,一旦出現巨大的戰損,到時候保護領地安危的始終是那些基數廣大的徵召農兵。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可不希望自己領地的主要勞動力們在需要他們守衛家園時居然還是一個個穿著破爛麻衣拿著草叉未經訓練的弱雞,被敵人如割麥子一般收割生命。等到他們也遭受了巨大傷亡時,西蒙就連領地內最基本的糧食生產都無法保障了。
那可真是一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