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入夜後,更多的火堆被生了起來。讀書都 m.dushudu.com士兵們圍在火堆旁溫暖身體,把同石頭一般堅硬的黑麵包扔進火堆上架起的鍋里,讓煮沸的豆子蔬菜湯將其軟化,接著將沸騰的湯糊盛入碗中。
西蒙原本平靜下來的心卻在公爵的餐桌上又開始一點點地被怒火和怨氣所占據。
「西蒙,你可真是一個異類,不合群的怪胎,逃避責任的畏戰懦夫,」朗格就著不新鮮的白麵包吃著盤子中的燻肉,看表情並不滿意,於是眼睛一轉,將怒火化作難聽的人身攻擊傾泄到西蒙的身上,「你是不是害怕異教徒了,才慢吞吞地跟在大部隊的最後面姍姍來遲?」
剛剛還有貴族相互交談的餐桌一下子冷場了。
在餐桌不遠處升起的火堆照耀下,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集在了西蒙的身上,每個人都想知道西蒙會如何回應這一聽上去如此刻薄的質問和指控。
西蒙想起了林德兄弟在白天對自己的教誨。
以德報怨?哈,別傻了,如果現在自己屈服了,讓步了,幾乎餐桌上的所有人都會認同朗格的觀點,認為自己如他所言是一個懦夫。自己的尊嚴和威望將跌到谷底,而另外四個盟友會失望無比,更別提今後緊密無間的合作了——沒人屑於和一個沒骨氣的膽小鬼來往,或者是相信他的承諾。
貴族和修士不一樣,世界觀也不同。如果這是一桌子修士,西蒙倒還會相信他們會認為自己的以德報怨是品德高尚的行為。而貴族則沒那麼高的覺悟,大部分貴族不會想那麼多,他們看到的只有眼前利益的爭奪,示弱與不屈。崇尚武勇的他們唾棄膽小退縮的行為,以退為進是行不通的,西蒙不能退縮,哪怕是一刻,哪怕是一步。
「來自多爾斯滕堡的朗格,如果你的眼睛還沒瞎,你應該去樹林裡走走轉轉,看看目前士兵們都處在什麼狀態之中。他們又累又餓,衣服還是濕的,許多人病倒了,甚至連敵人的面都沒見到便奄奄一息了,你認為以這種狀態迎接馬扎爾人的進攻,勝算能有多少?我不過是提前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現在,我們公國大部分的士兵正在取暖的木柴就是我的手下們盡力在天黑前劈砍出來的,新添的火堆也是他們生起來的,如果士兵們沒有火堆,裹著潮濕的衣服睡到明天,我們又會病倒多少人?朗格,你說我是懦夫,逃避責任,現在我倒是想問問你,請你坦誠地告訴大家,你的手下為我們做了什麼?現在,他們正在做什麼?」
西蒙最終還是承認了一點——自己沒法做到以德報怨,特別是面對朗格的羞辱和同僚以及領主的注視時。
西蒙尖銳的回覆讓朗格一下啞口無言了。
西蒙的人至少為大家做了好事,新添了許多營火,而朗格則是將一切繁雜的事務都交給了他的副官,他可不想管士兵們這樣那樣的破事。現在,他失去了組織語言的底氣,他知道任何回懟只會降低他自己的聲望。
餐桌上的貴族們開始稱讚起了西蒙,包括主座上一直皺著眉頭的公爵阿馬德烏斯。朗格深呼吸了一口氣,選擇緘默不語,現在的餐桌不再是他的主場了。坐在他身側的伯爵沃爾夫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不要再說不理智的話出來。
男爵溫特用玩味的眼光打量著伯爵朗格,連他這個外人都能看得出朗格還是沒能從之前吸取到任何教訓——他沒辦法在他弟弟面前一逞口舌之快,最後的結果往往是自取其辱。
過了一會兒,餐桌恢復了之前互相交談的氛圍。朗格似乎有些尷尬,他只好專注於自己面前的食物,而他身邊的沃爾夫伯爵就不用說了,除非餐桌上發生了像剛才那樣的言語衝突,他的注意力永遠只會放在食物上。
杜伊斯堡男爵卡爾向公爵詢問作戰計劃和部署,他可算是問對了地方,公爵剛剛緩和的臉又拉了
下來,看來他對這個註定有著巨大傷亡的苦差並不太滿意。
「還能怎麼部署?讓你們的士兵拿好長矛和盾牌,站成一排,等著馬扎爾人的騎兵衝擊防線,然後祈禱友軍的騎兵能夠快點從敵人後方突襲,將我們從泥沼中解救出來。」公爵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萬一友軍的騎兵沒有按時
第二百零章:陷阱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