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壞人。
丁春秋,欺師滅祖的大壞蛋。
金九齡,繡花大盜,執法犯法的黑捕頭,壞人。
斷水流大師兄,武功極強,逼格極高,廣大裝逼界導師的搞笑系反派Boss。
小青,雖然不能說她特別壞,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綱手,身為給錢就辦事的僱傭兵,能算是純粹的好人麼?
至於李秀寧、史萬寶……
只能說,不好不壞吧。
環顧大堂,倪昆赫然發現,在這大堂之中,能算得上純粹好人的,或許只有他自己了。
「唉,我本秉性純良一少年,沒想到居然老是和壞人們打交道……時也,命也!」
倪昆心中暗嘆,一股道德責任感油然而生。
既然我是唯一的好人,那就得擔起責任來,看住這支隊伍,不能讓某些壞人凶性大發,做下什麼惡事。
不過話說回來,壞人這麼多,倪昆也覺得可以理解——傳統俠士要麼遊戲風塵,要麼年紀輕輕就歸隱山林,沒人願意做「朝廷鷹犬」。那貪戀榮華富貴,在朝中廝混的,可不就大多是壞人了嗎?
「三娘子,倪公子,此次前往太原,調查唐國公遇刺一事,不知二位可有什麼章程?」
天君席應說話時,對倪昆的語氣、態度,明顯比對李秀寧更加恭敬。
倒也不純是因為祝玉妍站在倪昆身後,一副乖巧柔順的姬妾侍婢模樣。
身為鎮魔司督主趙敏的副手,席應當然知道,倪昆究竟做出過什麼大事。
儘管沒有親眼見證,但單聽趙敏及其家將對倪昆表現力的描述,單看秦皇對倪昆的態度,就知倪昆絕對是與秦皇一般的神通大能。
難怪祝大姐這等心高氣傲,走到哪裡都要爭得頭籌,受眾人矚目的人物,也會甘願收斂自己的光芒,如此乖順地侍立倪公子身後。
而聽到席應發問,李秀寧語氣平淡地說道:
「首先,我相信我父遇刺受害之事,絕非始皇陛下所為。」
父親遇刺身亡,她自然極為悲戚。
但以她心性,縱然再是悲戚,也不會做出姿態給外人看。
因此現在的她,除了有點眼睛紅紅之外,看不出絲毫異狀,神情鎮定,從容不迫,語氣平淡,又隱含堅定:
「李閥歸秦,這是已經定好、不容反覆的協議。
「我為此在長安滯留半年有餘,陳兄、梅姐、史大俠、倪將軍也為此事多次往返太原、長安,傳遞消息,溝通意見,跑壞了不知多少雙鞋子。
「我和大家這半年多的心血,絕不允許被任何人破壞,哪怕那人是我大哥。
「至於我父遇刺之事,我深信其中必有蹊蹺,而大哥的反應也很有問題。
「因此,我認為,我們此去太原,當將突破口放在大哥身上,或能從他身上,找到我父遇害真相的蛛絲馬跡。」
金九齡眉頭微揚:
「所以三娘子的意思……是在懷疑李建成,乃是謀害令尊的幕後兇手?」
李秀寧搖頭:
「我大哥是聰明人,也沒有這般果決酷烈的心性。他是世子,什麼都不必做,將來自然能繼承我父親的爵位,何必多此一舉?
「就算他心有不甘,不想做王太子,只想做皇太子,將來登基為帝,君臨天下,可是以他的聰明,難道還看不出李閥如今面臨的困境,以及與大秦之間,那巨大的實力差距麼?
「我大哥一定清楚,以李閥如今四面受困的局面,以強秦所向無敵的軍力,李閥是不可能爭霸天下了。能夠世鎮一方,為一郡王,已經是最好的前程。
「所以我以為,我父遇害,當非大哥所為。但他對父親遇害的真相,絕對有所了解,可不知什麼原因,竟選擇了隱瞞真相,甚至逆勢而動,與大秦決裂……
「以他頭腦、心性,本不該如此行事。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他或許是受到了什麼脅迫,身不由己,方才如此行事。」
金九齡緩緩頷首,又看向倪昆,拱手為禮,請教道:
「不知倪公子對此事,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