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信賴的人,根本不需要這樣蒼白的解釋,他連問都不敢問我,分明是認定了自己的猜測,然後不停地逃避罷了。
陳塵的身軀微微顫抖,過了好久才轉過臉,嗓音暗啞的說:「只要你說,我就信」,說完這句話,又飛快的逃離了。
我捧著化學書,站在已經昏暗下來的夜色之中,久久未動,淚水決堤。
他根本就不信!
口口聲聲說什麼「只要我說,他就信」,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連我都看出了他在欺騙自己,他卻還在企圖用這句話來敷衍我。
我沒有去吃晚飯,也沒有補上下午耽誤的課,甚至連晚上的時間,都被我荒廢掉了,我沒辦法學習,林也寧出現,陳塵撞見,一個要進監獄,一個懷疑我的真心……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坐在自己的寫字檯前,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複習資料,一個字兒也看不下去了。
距離高考還有60天,我正在為自己心中所愛,放棄一切去衝刺不可能實現的目標,我寧願放棄自己的前程放手一搏,可我們之間的感情卻一天比一天脆弱稀薄——我們的愛被一點一滴的誤會、爭執傷得傷痕累累。
報志願的矛盾還沒有解決,他媽媽的阻礙還沒有消失,現在,我們又陷入了不信任的危機……我不敢想像,等真到了高考結束的時候,我們的愛情還能剩下什麼?
或許命中注定我們沒有緣分吧?
也不得不承認,自從林也寧回來之後,我便整日裡心神不寧,原來沉浸在學習中那種全神貫注的狀態真的全被毀掉了。才短短几天的時間,我就清楚的察覺到自己狀態的變化,考清華的四成把握不可抑止的又變回了三成。
難怪林也寧說自己犯了錯誤,他倒是知道。
這些天,我總是忍不住去胡思亂想,有時候是在猜測林也寧到底去沒去自首,法院又是怎麼判決的,為什麼警察叔叔都不再來問問我當時的情況?
更多的時候,我是在猜測陳塵對我,到底還有幾分愛意幾分信任?我知道就算我去問他,他也不過硬著頭皮說,我相信你。可是我又不傻,他對我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我怎麼會相信他說那句我信你?
我心疼的依然是陳塵,他心裡已經認定了我對林也寧的感情,又要不停的自我催眠,愛的這麼卑微懦弱又是何苦,這根本就不是我認識的陳塵。
回頭想想,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在自欺欺人?陳塵從來都沒有信過我,從那個野地里的晚上,我告訴他我是穿越回來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開始不相信我了。
可是我卻告訴自己,他是我今生的唯一知己,不管多麼荒唐的故事,我講給他聽,他就會信。
兩年來,我們為了接受對方,全都將理智二字深深藏起,防止它衝出來與想洶湧澎湃的愛情對峙,因為稍微動用一些理智,我們就會痛苦不堪。
或許,除了分開,我們真的再也沒有別的出路了。
可是我不想,每次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就感覺鑽心的疼。我不要跟他分手!我已經錯過了一次,上輩子已經嘗盡了煎熬,這一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彌補遺憾,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改變結局,我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不分開,我怎麼可以有分開的念頭!
不行,我要努力!
每次伏在案上胡思亂想到這一步,我就會強迫自己斷了一切念想,硬生生沉沒在知識的海洋里。
這個時候,時間過得更加快了,只剩下最後的幾十天,很多同學都已經進入了畢業贈禮拍照留念的環節,教室里每天熱熱鬧鬧的。
可是對我來說,這最後的十幾天已經是救命的稻草,我要榨乾最後一滴空閒,我要考清華,一切的誤會等到了清華再解決!不管誰再說我傻!
等到真正填報志願的時候,學校是召開了家長會的,我心意一如既往的堅決,乾脆都沒有通知我的爸爸媽媽開家長會的事兒,自己就把志願填得整整齊齊。
我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偷偷給陳塵傳了張紙條,告訴他「我的志願不會變。」
陳塵也沒有絲毫猶豫的回了我一句,「我的態度也不會變,我不管你報哪裡,我就報j大,你要是不信,就來看看我的額志願表。」
我看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