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斟了一杯白的,湊近喬帆,極致恭維,「喬州長,你上去了可別忘了我們幾個抬轎的。」
酒桌上,那群人便起鬨,拉著喬帆上轎。
「來來來,哥幾個,抬轎!」
「光我們幾個抬轎不行啊,上轎的墩子呢?你,過來!」
那人手一指,便指著站在角落裡拎著生日蛋糕和服務員站在一起的少年。
那是十七歲的薄寒時,年紀雖小,卻一身傲骨,盛氣凌人。
他不動,那人嗓音提了起來:「叫你呢!聾了?」
候在一旁的薄峰連忙上前去,堆著笑臉對那群人說:「趙總,我是司機,當肉墩子這事兒我熟。那是我兒子,不懂事,他就是個孩子,您別跟他計較!」
說著,薄峰便跪在了轎子面前,腰板匍匐下去,將臉埋的低低的,兢兢戰戰的跪在地上。
喬帆在眾人攙扶下,穿著皮鞋的腳,一腳踩在了薄峰彎曲的背脊上。
接著,喬帆上了轎子,宴會廳里一下子歡呼起來,氣氛熱烈。
沒有人再去在意跪在地上當人肉墩子的司機薄峰。
薄寒時看見薄峰的臉都漲紅了,他雙手撐在地上,想站起來,卻因為有腰椎病,一下閃了腰,疼的五官緊皺。
喬帆那一腳很重。
薄寒時大步走上去,扶薄峰起來,「爸,你怎麼樣?」
薄峰一手扶著腰,明明很痛苦,滄桑的臉上卻擠出一絲難堪又僵硬的笑意來,安慰他說:「爸沒事,他們應該快結束了,等下爸把喬老闆送回家就能下班了,一會兒回家給你煮長壽命。」
當晚回了家。
薄寒時氣不過,便對薄峰說:「爸,你別幹了,辭職吧。」
薄峰卻無所謂的笑笑,說他太年輕,心氣太傲,還說:「我都一把年紀了,辭職了再去找別的工作,誰要我?就算找到了,也不會比喬老闆開的薪資高。寒時啊,我這輩子就是給人當牛做馬的命了,我認了。但你跟我不一樣,你是讀書的料子,你聰明,上進,以後一定會有大出息的,等你有出息了,爸就不用給人當牛做馬了,到時候,喬老闆都要給我當人肉墩子。」
他打趣著,試圖去撫平薄寒時心裡的褶皺。
可薄寒時呢,在嘗遍世間冷暖之後,他希望喬予和小相思,不用經受外面那些腥風血雨,風吹雨打,一生平穩喜樂。
他站著,喬予坐著。
男人的大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喬予的臉埋進他懷裡,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薄寒時閉了閉眼,最後一次逼她,「予予,帶小相思去R國吧。獨龍會的行動一旦開始,便不會停止,我不能保證,小相思還會不會再經受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