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正在看建材工廠這些年的生意往來,腦袋和肩膀夾著手機和他通電話,卻含糊不得:「你到底在哪裡?」
「在不夜港,被老陸叫出來喝酒了。」
「我聽到你那邊有風聲。」
薄寒時:「耳朵挺靈。剛在裡面悶久了,出來吹吹風。」
喬予突然問:「你跟江嶼川是不是分道揚鑣了?」
薄寒時微怔,挑挑眉,「消息也挺靈。予予,怎麼回事,現在對我的事了如指掌?以後要是結了婚,豈不是被你管的死死?」
他語氣懶散,聽上去沒什麼異樣。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不對勁。
喬予故意說:「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呢,什麼婚後,你願意做妻管嚴,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管你呢。」
薄寒時一手握著手機,另一隻手夾著煙鬆散的搭在欄杆上,「你不管我,誰管我?」
菸灰燃了一大截,男人冷白指尖點了點,菸灰飄散。
喬予唇角翹了翹,卻說:「別扯開話題,江嶼川套現百億離開SY,你們是不是鬧翻了?」
「管我一個就夠了,你還想管江嶼川?」
薄寒時其實不願意跟喬予說這些。
江晚慘死,他怕嚇著她。
可喬予這回認真了,一字一句的喊他名字:「薄、寒、時。」
「嗯,我在。」
某人嗓音依舊是懶懶散散的樣子。
喬予語氣嚴肅了幾分:「回答問題。」
電話里,沉默了幾秒。
薄寒時笑了下,悲喜不明的,語氣卻是輕快:「剛割袍斷義完,你就來看笑話。予予,男人也是要面子的。」
喬予怔住了。
連手裡的工作都放下了,她盤腿坐在椅子上,右手拿起夾在頸間的手機,坐正了身子,「怎麼會這樣?你們那麼多年交情,說散就散?」
薄寒時嗓音里,不免帶了一絲落寞:「有些交情即使再深,到頭了,勉強也沒有意義。」
他越是這種不在意的口吻,就越是在意。
喬予咬了下唇,問:「是……因為我嗎?」
薄寒時目光一滯,嗓音被煙熏過後,有些啞:「不是。」
「那是為什麼?」
他沉聲哄她:「別胡思亂想,剛到津市不累嗎?」
喬予抿唇,正色道:「不累,你是不是很難過?」
薄寒時幾不可聞的輕嘆了聲,眉眼染了星點匪氣,對電話那頭說:「想安慰我?」
喬予套他話,「可我不知道你們絕交的原因,不知道怎麼安慰,要不你跟我吐槽吐槽?」
「予予,女人安慰男人,聊天吐槽這種方式沒用。」
喬予到底是單純,想也沒想就問:「那什麼方式有用?」
他似笑非笑了聲:「在床上安慰,比較有用。」
透過電話的嗓音沉啞,很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