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由晃了一晃。
「怎麼回事?」
一個禁衛軍解釋今晚佛光寺進了刺客,七殿下為保護皇上受了傷,太醫在來的路上。
柳雲湘一時腦子有些亂,「勞諸位先將殿下送到後院。」
安排他們將嚴暮送到柳月閣,柳雲湘又讓謹煙拿銀子打點了這些禁衛軍,這時候太醫來了,竟是三年多不見的周禮懷。
「剛聽說老七活著回來了,怎麼一轉眼又受傷了。」周禮懷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屋,先看到嚴暮身上那麼血,嚯了一聲,「還活著嗎?」
柳雲湘瞪了周禮懷一眼,「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我是見到老七太激動了。」
周禮懷說這話,動作倒沒落下,已經用剪子剪開嚴暮的衣服,開始清理傷口。
「刀傷的吧,傷口還挺深,骨頭都斷了,這得好好養著。」
「他身上怎麼這麼多舊傷疤,定是在北金的時候留下的,受了不好苦吧。」
「哎,當兄弟的沒能幫到他,心裡挺過意不去的。」
周禮懷一直絮絮叨叨說著,說到後面都哽咽了。
「我是真以為老七死了,還朝著北面給他燒紙,燒了好多。」
柳雲湘聽著,心裡也挺難受的,七個兄弟中,乞丐和周禮懷和嚴暮走得最近。乞丐有自己的目的,但最終為嚴暮丟了命。周禮懷是真沒什麼目的,只是他太弱了,一個太醫而已,幫不了嚴暮什麼。
周禮懷越說越難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全砸嚴暮臉上了。
「你能……咳咳……別用眼淚砸我麼……」
這一聲很虛弱,但明顯帶著怒火。
「呀,老七,你醒了!」周禮懷大喜。
柳雲湘忙上前,見嚴暮真的醒了,大大鬆了口氣,「周太醫,謝謝。」
周禮懷笑著擦了一把眼淚,將傷口用細布包裹好,「謝什麼,自家兄弟。不過除了肩上的刀傷,我發現他身體也虧空的厲害,我開個方子,按這副方子好好調理,至少三個月。雖然只是血虧氣虛,但也不能不當回事。」
周禮懷留下藥方,留下一瓶補血的人參丸,見嚴暮沒什麼危險了,這才離開。
「姑娘,周太醫臨走的時候交代要先給殿下吃一粒補血的參丸,眼下就吃嗎?」謹煙說著將周禮懷留下的那瓶人參丸拿了過來。
柳雲湘接過去,倒了一顆在手心裡,正要送到嚴暮嘴裡,想到什麼,她手又收了回去。
「謹煙,你拿這顆人參去試試毒。」
「啊?」
「去吧。」
周禮懷對嚴暮應該沒有什麼壞心思,但他們剛回京,剛接觸這些人,還是要小心一些,畢竟立場不同。
謹煙拿著去了,不多一會兒急慌慌跑回來,「姑娘,我用那人參丸化進水裡餵外院的母雞,母雞中毒死了。」
柳雲湘身子一僵,下意識看向嚴暮。
嚴暮看了她一眼,繼而閉上眼睛,「看來很多人想殺我,你可要好好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