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既然譚首輔身子不適,那咱們今日的談判就別拐彎抹角了,本宮便問一句,兩國這親事還往下進行嗎?結盟的事還能談嗎?」
這話一出,譚洛一邊幾位使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他們內部都沒有統一。
「親事也能進行下去,結盟的事也好談。」譚洛道。
「哦?」
譚洛默了一下,道:「與南晉相鄰的畢竟不是我們北金,你們急,可我們確實急不起來,但念著兩國交好,也不能袖手旁觀不是。」
說到這兒,譚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前北金和大榮因為鎮北和鎮西邊界歸屬問題做過不少口舌之爭,更動用過無力。如今要結盟,必定要同心,既然同心,那就得將這些陳年舊事說清楚。」
「怎麼說清楚?」
「以雲夢河為界,以北歸我們北金,以南歸你們大榮。」
柳雲湘還沒說話,秦飛時一掌拍在桌子上了,「你們這是來談判的麼,讓我們大榮割讓這麼一大片土地,你們怎麼有臉說出來!」
「慶王……」
「閉嘴,本王就該讓你病死,省得今日胡說八道!」
譚洛臉黑了黑,嘆口氣道:「這非是下官的主意,而是朝堂上眾大臣商議的結果,皇上也點頭了的,所以您二位如何罵下官,下官也沒辦法。」
「絕無可能!」
「那就不用談了。」
「你!」
「用不用談,倒也不是你說了算的,當然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柳雲湘拉著秦飛時坐下,「譚首輔,你可以向朝廷表明你的態度,我們也會把你的條件傳達給大榮朝廷,您說呢?」
「當然,理當如此。」
「不過譚首輔要把我們的意思轉達清楚,對南晉,我們寸土不讓,對北金,我們一樣寸土不讓。「
「那你……」
「這事不用商量,本宮就能做主,而我們要向朝廷傳達的是介於北金這般欺辱我大榮,我大榮是不是該跟北金斬斷邦交,和親和結盟之事就此作罷。」
「呵,別忘了是你們大榮求著我們北金的結盟的。」
「我們求你們了嗎?」
「那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合作。」柳雲湘沉了口氣,「若合作不成,那就不合作。北金確實不急,但南晉能吃下大榮也絕對能吃下北金,同為獵物,你們有什麼好得意的。我們大榮至少有骨氣,也盡全力了,你們北金呢,最終不過落得一個『蠢』字。」
說完,柳雲湘起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回到後院,秦飛時沖柳雲湘挑了挑下巴,「咱們這算談崩了吧?」
柳雲湘聳肩,「他們擺明就是往崩了談的。」
「還真是。」
雲夢河以北是他們大榮的邊防線,有數個關口,若將以北那大片土地割讓給北金,便等於大榮以北門戶大開,猶如將士卸下盔甲,沒有了防禦。更者雲夢河孕育兩岸大片沃土,乃是邊北總要的糧食產地,大榮朝廷不可能同意,所以定然談崩。
「我在想,既然如此,這一場談判毫無意義,那冷雨霰為何派一個內閣首輔來談。」
完全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