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不能這種事也向義父稟報吧。」
柳雲湘笑笑,「不枉他常請你喝酒。」
「這盛京的人,每個人都愛笑,慈眉善目的,可揣在肚皮下的那顆心是黑是紅,卻是摸不清的。老七這人,至少他要殺我的時候,會讓我死的明明白白,不留遺憾。」
說完,乞丐笑呵呵的走了。
柳雲湘回到屋裡,見嚴暮將被子蒙到頭上,被子還跟著顫動,偶爾還能聽到那麼一聲。
他哭了。
這種屈辱,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嚴暮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狠。
她嘆了口氣,在床外側躺下,扯了扯被子,「你讓我蓋一些。」
她扯了一下,他就趕忙拉緊。她再扯一下,他就急了,將她一併蓋到被子下面。
他似乎是哭得急,呼吸都跟不上,將她壓到身子下後,又有些無措。
「你……」
柳雲湘剛要開口,被他吻住,剩下的話又堵了回去。
他吻得很急,也很放肆,像是借著委屈逞凶似的。
柳雲湘本想推開他,但伸手不小心摸到他的臉,濕漉漉的一片,於是嘆了口氣,便不忍心推開了。
「被子裡好悶。」她小聲抗議。
「嗯。」他不管繼續纏她。
「拉下被子吧。」
「不。」
「你可以熄了蠟燭。」
他衡量了一下,將柳雲湘蓋住,不讓她看到自己,而後快速的下去熄了蠟燭。再回來,他就放肆多了,對著柳雲湘又啃又咬。
柳雲湘拍了他一下,「別得寸進尺!」
「那晚我們沒入洞房。」
「本來就是假的。」
「我當真的,所以你得給我補上。」
柳雲湘往外爬,「你還是繼續哭吧。」
當然,她沒能逃掉。
翌日,柳雲湘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她坐起身,看到身上的痕跡,不由臉一青,怎麼感覺像是被他給坑了。
聽到外面有動靜,她穿好衣服,喚木槿進來伺候。
待洗漱好以後,她來到窗子前,將窗子打開,見嚴暮正在院中練劍,但不似以往,劍勢輕而凌厲,此刻下劈、橫掃、直刺,招招皆是要害,殺氣凜冽。
但這種打法,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所以他累得滿頭大汗,很快就有些吃力了。
柳雲湘嘆了口氣,他是在發泄心中的恨,如此也好,只要不出門發瘋。
她正要鬆口氣,一人卻笑盈盈的自院門口進來。
這人身材瘦高,著一身暗青色長袍,手中拿著扇子,邊走邊笑:「老七,我聽了一件趣事,特意來講給你聽的。」
這人是四皇子秦晟瑞,當今皇后的小兒子,三皇子一母同胞的弟弟。
柳雲湘忙躲到窗子後面,就聽那四皇子又道:「外面竟有人說你將那靖安侯夫人給藏起來了,這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