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這麼鄭重其事,謝蘊自然不會敷衍:「好,我記下了,以後看見昭陽殿的人就躲著走。」
她越看越覺得殷稷的臉色不好,抬手想去碰一下他的額頭,手腕卻被男人抓住了:「太醫來了,那個誰不是還有傷嗎?帶去給她看看吧。」
這說的是井若雲,好歹也是救了自己一回的人,謝蘊不好怠慢,只能暫時放棄了碰殷稷的念頭,迎著太醫出去了,半路上就把廖扶傷截住帶去了偏殿。
玉春嘆了口氣,這明明是給皇帝傳的人,怎麼先給旁人看了呢?
「皇上,您這……」
殷稷撐著椅子站起來:「去御書房,回頭她出來了,就說有朕有政務要忙,晚上再回來。」
玉春有些不理解:「您這發熱了,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怎麼還要瞞著付姑娘呢?」
殷稷沒有解釋,上了軟轎就出了門。
雖然謝蘊一直沒和他說實話,但他感覺得到,她的體力和精力已經大不如前了,這樣的變化必定是經歷了大劫,她現在需要的是好生休養,這種小事就不必惹她操心了,說到底也就是個風寒,就算蹊蹺些,應當也沒有大礙。
只是他到底有些提不起精神來,祁硯奏了兩次關於征蠻稅的事,他都沒能聽清楚,不得不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強保持清醒:「征蠻稅勢在必行,大周的將士總不能一邊流血犧牲,一邊連忍飢挨餓,此事不必再議。」
祁硯心裡嘆氣,將士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了嗎?這征蠻稅一收,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無辜百姓凍餓而死。
可他如今已經十分了解殷稷的脾性,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改變不了他的決定,只能暫且將這茬壓下,等以後時機合適再徐徐圖之。
「臣方才進宮時,見宮中守衛森嚴,可是宮裡又出了事?」
殷稷捏了捏眉心:「你對宮裡的事,是不是太關心了?」
「臣未過門的妻子還在宮中,自然要多幾分在意。」
提起井若雲,殷稷的不耐煩硬生生收斂了幾分,誰讓他現在欠著人家人情呢。
「昨天是出了點事,好在有驚無險。」
祁硯隱在袖中的手控制不住的一顫,宮裡果然又出事了,是誰呢?皇帝還是謝姑娘?
他打量了殷稷一眼,見他除了精神差些之外並沒有任何不妥,心裡頓時一沉,看來昨天出事的是付姑娘。
「臣可能去乾元宮探望一下內子?」
「不能。」
殷稷拒絕得乾脆利落,昨天謝蘊和祁硯說悄悄話的事他現在還惦記著,要不是不想在謝蘊面前表現得太小氣,他都想找個由頭把人攆出京一段時間。
「乾元宮裡正亂,你去不方便,回頭朕讓那誰出宮去尋你吧。」
祁硯低下頭,眼底閃過濃重的失望,他進乾元宮,想見的可不是井若雲。
「不必了,進出宮闈說不得要生事端,」他的神情微不可查地冷了下去,「臣這次進宮帶了兩樣小東西,請皇上轉交內子就好……還有一件是付姑娘的,多謝她照料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