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提,但心裡卻很不滿這般舉動所暴露出來的苗頭。
蕭家扶持出來的皇帝,現在翅膀硬了,想不聽他們的話了?
他眼底閃過冷意,正要告退下去給殷稷找些麻煩,就聽上首的人再次開了口:「春闈在即,蕭蔘知既然有功夫,就好生教導一下家中子弟吧,今年國子監大考,三甲盡數被荀家摘去,都說蕭家是詩書世家……」
殷稷語氣陡然冷厲起來:「朕臉上都跟著沒光!」
他說著,將一封奏摺扔了下來,蕭敕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一聽臉色就變了,荀家子弟竟然如此優秀?
他忙不迭將奏摺撿起來,這正是國子監監生呈上的奏摺,只是例行公事的奏報,卻不想狠狠打了蕭敕的臉。
他看著上面一連三個荀字,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殷稷冷笑一聲:「連大考都拿不到三甲,還想為朕分憂?」
這句話像是提醒了蕭敕什麼,他忙不迭磕頭賠罪:「是臣教子無方,皇上放心,春闈之前,臣一定嚴加管教,此次下場,絕對不會讓皇上失望。」
殷稷臉色稍霽:「朕自然是信你的,下去吧。」
蕭敕這才匆忙退下,完全沒看見身後殷稷的臉色在他轉身的瞬間就陰冷了下去。
打一巴掌再給個棗,不管這棗甜不甜,壞不壞,他都會覺得是好的,會連那一巴掌也忘了。
他壓下心裡的冷意,卻徹底沒了用早飯的心思,起身去長信宮給太后請安,雖然母子間絲毫感情也沒有,可該做的臉面還是得做。
只是太后大約猜到了他會來,又拉著惠嬪在說話,他不勝其煩,藉口身體不適告退了,心情煩悶地回了乾元宮。
臨近年底,雖然他一向喜歡清淨,可乾元宮裡來往的宮人還是多了起來,人來人往地十分熱鬧,可他這麼看著竟莫名覺得孤寂。
其實說起來,皇宮不是他的家,蕭家也不是,打從母親七年前去世,他就是孤身一人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見謝蘊,很想很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