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來傳話,說太后請您明天過去用晚膳。」
太后和皇上不是親母子,彼此間只是維持面上的和睦,連晨昏定省都被太后免了,這冷不丁請他過去必然是有目的的。
殷稷一想就明白了,這是年關將至,宮裡要開始籌備了,往年這事兒都是謝蘊去幫襯的,那時候長信宮只是來傳句話便將人領走了,今年特意要用晚膳,必然是有了別的想法。
可殷稷在意的不是太后的打算,而是謝蘊的。
怪不得死扛著不肯認錯,她一定是猜到了自己不會給后妃這個體面,到時候不得不放她出來……
都算計到朕頭上來了!
殷稷怒不可遏,一拍桌子:「你現在就回乾元宮,將朕的話一字不落的傳下去。」
蔡添喜眼見他勃然大怒,不敢再說什麼,連忙去傳了話。
謝蘊聽見外頭響起腳步聲,連忙抬腳走到了門邊,她雖然努力給自己找了事情做,可仍舊是閒得發慌,慌到任何風吹草動都不願意放過。
她抬手就要開門,可門板卻「砰」的一聲響,隨即幾道人影投射在上頭,有細碎的人聲響起,然後是乒桌球乓的敲擊聲。
謝蘊一頓,抬起的手沒有落下,只是放輕了動作慢慢附在了門板上,敲擊聲化作不安的顫動一下下傳到掌心,她抿緊了嘴唇一聲沒吭。
她知道這是殷稷的意思,他這是連看見日升月落的機會都不肯給她了。
等偏殿的門窗都被封死了,眼前徹底黑下來,蔡添喜的聲音才從外頭傳進來,一開口先嘆了口氣:「謝蘊姑娘,你說你,鬧到這田地何必呢?」
謝蘊仍舊沒開口,只是靠著門板坐了下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到這個田地。
在殷稷心裡,她就真的錯到了這個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