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都要留下線索,她不能白來一趟。
悶雷一樣的重擊落在棺材上,巨大的動靜透過木頭傳過來,震得她耳朵生疼,腦袋轟鳴,胸腔里也湧起一股噁心。
聽說清明司有種酷刑,將人扣在大鐘里,然後敲擊大鐘,就能將人震到內臟破裂而死。
眼下她的處境就和那受刑的犯人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這棺材沒有大鐘那麼兇悍結實,在她被震到內臟破裂之前,應該就已經壞了。
她咬牙忍住即將溢出口中的悶哼,可還不等她平復,第二下撞擊便再次落下,殷時似乎篤定她在裡頭,越砸越興奮,但他只有一隻手,顯然很吃力,所以很快喊了外頭的守衛進來。
明珠心裡一咯噔,這棺材撐不了多久了,她很快就會被發現了,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一點亮光忽然划過腦海,她陡然意識到,殷時去妝檯未必是要看鏡子,也有可能是看他自己,藥引子就在他身上!
但那鏡子不大,只能看見上半身,而且要通過鏡子看見的地方……
她眼睛驟然亮起,發冠,是發冠,東西在他的發冠里!
她抖著手在東珠上刻字,她掌心都是冷汗,珍珠又結實,她要花費很多功夫才能留下一筆,可外頭的人卻不會等她,守衛已經帶了兵器進來,將棺材密密麻麻圍了起來。
「砸!」
隨著殷時一聲令下,劇烈的碰撞聲自四面八方響起來,她用力吞了下口水,加重了刻字的力道,終於將「發」字刻完,就在她要繼續刻「冠」字時,清脆的碎裂聲炸響在耳邊,棺材開始碎了,來不及了。
她加快了速度,卻只落下兩筆,就有亮光透過縫隙照了進來,只要再一下,她就會暴露在人前,沒時間了。
她摩挲了一下手裡的珠子,隨即一咬牙,張開嘴將珍珠塞了進去,用力吞了下去。
這個線索無論如何都要留住,哪怕她會和蘇青桃一樣,落到入狗嘴的情況,這顆珠子也不會消失。
謝姑娘,我盡力了,你快一點,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