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摩挲腰間繫著的暖玉,「但我在青州人生地不熟,思來想去,若能得祁夫人收留,就再好不過。」
雲皎月垂眸氣惱自己嘴快,轉念一想留下陸乾在祁家也不是壞事。
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好,要是陸乾又有眼線來稟報袁州的事情,她也能及時察覺。
親自將陸乾和胡嘉兩人送出院子,回來換了身孝服,準備去雲家。
都說要想俏,一身孝。
雲皎月本就不出眾的中等樣貌,因白色孝服顯得有幾分清冷出塵。
頭上沒戴什麼首飾,只是簪著一支簡單的沉香髮簪,髮髻上系了白綢髮帶。
正要出門時,周武從衙門回來了。
他叩響臥房房門,「夫人,我去衙門統計了身上刺有花樣的屍體人數。」
「說來也奇怪,那個花樣十分特殊,我生來這二十幾年從未見過。」
雲皎月示意趙媽媽將芝蘭喊來。
在鏡子前扶了扶髮簪,任婢女給她上了桂花頭油。
追問道,「刺有花樣的屍體人數有幾個?」
周武答道,「有兩個,花樣都是刺在左手手腕上。」
雲皎月覺得兩個這樣的數量有些特殊。
一個太少,三個太多,兩個足以引起屍檢人員的注意。
芝蘭帶著繡品進來了,繡好的花樣正好映入周武眼帘。
他吃驚望著繡品,視線鎖定,「就是這樣的花樣!」
雲皎月順著視線看過去,看到花樣後眸色複雜。
接過繡品輕輕摩挲,震驚出聲,「怎麼會……」
風信子。
殺手手臂上刺的居然是風信子!
可是風信子在古代並未傳入華夏大地!
大齊的地界上,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花樣?
雲皎月坐在玫瑰椅上閉目沉思,梳理思緒。
她遇到家養的虎群後沒多久,就在方縣遇見了姜尋。
這次身上帶有相似花樣的殺手,也是姜尋派來的。
那按理說,安排老虎為難流放人犯的幕後主使,就是姜王府!
可這一切太過巧合,也太過異常!
芝蘭自認為自己的繡工不錯,這會兒看見雲皎月一副懷疑人生的架勢,心裡忍不住打鼓。
雲皎月將繡品塞進自己的袖子裡,扔進空間。
囑咐道,「芝蘭,這花以後不要再繡了。今日起,就讓趙媽媽給你漲月錢。」
芝蘭心裡還怪捨不得這樣特殊別致的花樣。
聽到漲月錢,不再將注意力集中在風信子花樣上。
美滋滋道,「多謝夫人!我以後一定不再繡這花了!」
等趙媽媽領著芝蘭下去。
周武百思不得其解後,開口問道,「夫人,您方才怎麼那副反應,這花是怎麼了?」
雲皎月揉著眉心,「這是風信子,是西洋的玩意兒。」
「這花有些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它為何會出現在大齊。」
風信子的花語,是勝利、競技、頑強、永遠的懷念。
黃色風信子又有幸福美滿之意。
她實在是想不通,為何有人會將風信子刺在老虎和殺手的身上。
若是只追求勝利和競技,又怎麼會刺黃色風信子。
這種老虎咬人殺手殺人的行為,怎麼也無法和幸福美滿扯到一起。
「周武,這幾年你可聽說過京都姜王府和西洋人有過往來?」
周武茫然,回憶了一番。
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撓了撓後腦勺。
照實道,「這些年朝廷時不時實行海禁政策,和西洋人往來都頗有交易風險。」
「據我所知,這些年除去經商的商戶,外加織造局,並沒有其他人群喜歡和西洋人來往。」
「再說,就算有人想和西洋人來往,也往往會因為語言不通而作罷。」
雲皎月不信邪,「那不說這幾年,時間可以往前推推。」
「在大齊沒有實行海禁,開放港口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