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也找了,好處也許諾了。只是人家江家大少爺不領情,還是要去段家赴宴。」
「只希望是堂嫂多想了,今天夜裡,段家最好什麼事情也別發生。」
段家。
江景千帶著品香宴的賀禮,在家僕帶領下,入了段老爺和段夫人在堂屋擺下的宴席。
堂屋裡,賓客雲集。
不少都是和祁家沒有生意往來的商戶,放眼看過去,竟然只來了一位官員夫人。
是提刑按察使宋時年的夫人。
宋夫人遠遠沖雲皎月招了招手,走過去,「皎月,怎麼是你們夫婦來了?」
「我聽聞段家今日請的是昭昭,心裡放心不下,擔心昭昭受欺負。特地赴了段家的宴席,來給昭昭撐場面。」
雲皎月唇角微翹,禮貌叫了句嬸嬸。
暗想這宋夫人只見了昭昭一面,就對昭昭的事情這麼上心。
應該是相看婚事有人選了。
宋夫人壓低聲音帶著笑意,「我家夫君說,長瑾仕途一片大好。」
「唯一的堂妹,要是在青州許了人家,倒是委屈了昭昭。」
「京都永昌侯第三子,今年才剛及冠,人品貴重,連你義父都曾誇讚過。前幾月,你義父還托我夫君,多替那孩子相看。」
極力牽線道,「如今正好,昭昭也要相看人家。嬸嬸向你保證,要是能看對眼,這絕對會是一門好親事。」
補了兩句,「自然了。」
「我說一千道一萬,也不如你去京都時,親自去見一見那位侯府小少爺。」
雲皎月本身並不想讓祁昭昭在京都相看婚事。
什麼王侯將相,就是看著光鮮亮麗。
和皇權沾上關係的人家,稍有不慎,就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大齊國的異姓封爵,有公、侯、伯三等。
都是在開國初,就封給功臣和外戚的。
她記得,這些人里,善終者不多。
關於永昌侯這個門戶。
雲皎月絞盡腦汁想了想,想起這個侯府里除了有個百年前留下的鐵券以外。
在京都沒什麼存在感。
可能是因為不冒頭不爭鋒不站隊的關係。
成功在一堆勳爵里,混到了最後。
要是能苟到最後,倒也不是不能相看。
「嬸嬸,我家夫君現在連個官位都沒有,人家侯府小少爺能看上我家昭昭嗎?」
雲皎月問出自己的顧慮。
宋夫人看雲皎月鬆了口,穩穩拉住她的手,「嬸嬸不敢保證,不過永昌侯府對結親人家的官位,並不甚在意。」
小聲說話,「那侯府里有三個兒子……」
「前兩個身子缺胳膊斷腿前,娶的兒媳,全都不是京都貴女。」
「最小的那個,自幼看慣京都人的捧高踩低,對妻子出身也沒那麼看重。」
雲皎月心裡有數了。
頷首應下,「那過些日子,等我和長瑾去了京都,我再找由頭去相看相看人家。」
「哎哎好!」宋夫人看雲皎月更喜愛了。
對自己這個紅娘,當得非常滿意。
深知祁長瑾考上狀元,全州縣的第一才學會引人注意。
遇了冤屈,又會讓上位者添上幾分憐憫。
才學加憐憫,外加京都有人脈,前途一片大好。
在祁長瑾正式踏入官途之前,如果能將祁家和他們牢牢拉攏在一個陣營里,是上上之選。
不遠處,江景千身後的家僕瘋狂在給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大少爺,您真不準備和祁少夫人解釋解釋?」
「是啊大少爺,您對祁家三房那小姐,已經很不錯了!」
「四月前她們流放,我們江家生意不好,您還給了廷尉府大人一千兩,要他們在路上好生照看祁家三房,別欺辱人家。」
「還有前兩天,您讓綢緞莊給祁家的衣裳,可都是讓老師傅做了一個月的!用的也是青州城裡最好的料子……」
家僕控制著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