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想把我們往死里打呢!」
蕭何點點頭,劉邦說的也對,雍齒說的也對,其實心裏面,他更偏向於劉邦,可情面上,他得讓雍齒心服口服才行。
「劉季,那你說他的這身傷?」
劉邦看向方才押解雍齒的兩個捕快,問道:「這兩位官爺,剛剛你們押解著狗入的時候,發現他手裡是不是有塊石頭?」
蕭何也望著兩位捕快,問:「如實說來,到底有沒有?」
「有,據小人判斷,可能是這狗......是雍齒想拿石頭偷襲殺害劉季,然後腳下打滑摔進水坑裡昏過去了。」
「那這全身的傷痕又怎麼判斷?」
「現場這麼混亂,他又是東鄉亭的頭兒,做大哥的,全身都是傷,很正常。」
「就像蕭主吏掾您一樣,日理萬機,每天要做的事要比我們這些下人做的事多得多。」
蕭何滿意地點點頭,這小子會說話,然後將目光落在另一個捕快身上:「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下屬也是這麼認為。」
另一個捕快點點頭。
劉邦做著無賴的動作,拍手叫道:「是啊,蕭主吏掾,方才這犬入的瘋狗拿著石頭追著我打,說什麼都要打死我。」
「我跑到小坡上,他也跑到小坡上。我跑到水坑裡,他也跑到水坑裡,就跟院裡的瘋狗一樣,追著我不放。」
「要不是他運氣背了點,自己腳下一滑,昏了過去,估計蕭主吏掾您現在要為我收屍了。」
曹參站在一旁看著戲,雙手抱團,戲虐地看著雍齒,咧嘴笑道:「雍齒,這下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雍齒慌了,可是他又想不到什麼好的說辭,來反駁劉邦的理由。
在暴秦的統治下,他們最怕的就是服徭役。
「蕭主吏掾,曹獄掾。劉季,劉季這人他在胡說八道啊!」
「您看我這傷,我這傷很明顯......」
「明顯什麼,剛剛人家兩位捕快官爺不是說了嗎?不是我劉季打的!」
還沒等蕭何,曹參開口,劉邦反駁叫道,不過從他的語氣中看不出絲毫的憤怒,他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地有些讓人可怕。
「嗯,雍齒,此事到這裡就了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看著劉邦那無賴的眼神,失去理智雍齒甚至產生了幻覺,認為蕭何和曹參偏心,他指著三人張牙舞爪,怒道:「說?呵,我知道,你們是一夥的,我要找縣令說!」
劉邦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在一旁起鬨道:「好啊,找縣令說去啊!」
「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
「劉季,你住嘴!」
蕭何臉色冰冷,喝道。劉邦止住了嘴,老實巴交地站在蕭何身後,微低著頭,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雍齒,關於你惡意傷人這件事,追殺劉季這件事,死是死不了的,你放心。」
「但是加上這截斷泗水亭水源的事,接下來,我們將按照大秦律法對你進行嚴判!」
雍齒更慌了,在這個時代下的人,他們都害怕做犯人,做犯人不僅要被刺臉,還要抓去做壯丁,服徭役。秦朝的徭役不是那麼好服的,很多人去服了徭役後,朝廷里為了保密,他們很多人會當場被秦朝的官吏坑殺,或是活埋,總之就是有去無回了。
「不是,蕭主吏掾,我冤枉啊,我冤枉!」
雍齒突然想到了什麼,如同掉進水裡的螞蟻一樣掙扎,緊緊地抓住那根他所謂的救命稻草,大喊道:「這水源,縣令,縣令他跟我說了,要把這水,分給我們東鄉亭!」
「給我帶下去,我不想再聽他胡說八道。」
蕭何不耐煩地揮揮手,聽著雍齒最後的幾句話,他像是明白了什麼,這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一個小小的豪族,也敢持兵器殺人?
劉邦卻是扯著脖子,挺著耳朵,想要聽聽雍齒這個狗入的,他們鄉里那麼多水源,為什麼想著來霸占他們泗水亭唯一的這條水源。不過貌似,縣令似乎有些不喜歡他?
他劉季什麼時候惹縣令了?
第40章 可憐的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