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前兩天,楊若新從鄉下奶奶家回來了,立即給楚韻臻打了電話,兩人相約在常去的圖書館。
「你黑得沒個人樣了。」
楚韻臻嚴重懷疑,她是不是整天站在太陽下,才把自己曬成這個樣子的。
楊若新卻毫不在意,哼了一聲,說:「你瘦得沒個人樣了。」
「我一次把一大盤水果吃完了,傷到了胃。」
楚韻臻顯然不想去想自己瘦下來的原因,簡單的解釋兩句,「前幾天,我一次把一大盤水果吃完了,傷到了胃。」
楊若新知道原因肯定不止這樣,而且她敢肯定一定和楚韻臻的心情有關,不過既然她不想說,她索性也不問。
兩人尋了幾本書,坐到座位,各自看了起來。
楚韻臻看的是一本小說,看到男女主角因誤會而爭吵的時候,問了一句:「若新,你覺得男人的話可信嗎?」
楊若新已然沉浸在書的情節里,想也沒想的道:「不可信,尤其是情話。」
楚韻臻默了一會兒,道:「他們對女孩說甜言蜜語是想得到她們的身體。」
楊若新沒有抬頭,恩了一聲。
「那如果一個男人已經得到過一個女人的身體,卻還是對女人說情話呢?」
「他當然想再一次和那個女人床。」
楚韻臻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姜萱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直白了,她為什麼還要再問楊若新呢?是不願意相信還是不甘心?
楊若新卻似想到了什麼,終於抬頭看向她,後者低垂著頭,目光呆滯,一副神遊的狀態。
楊若新糾結良久,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臻臻,你問的那個女人是你吧?」
楚韻臻一驚,想笑,嘴角一扯,卻哭還難看。
「你、你胡說什麼啊?我問的是、是小說里情節。」
楚韻臻說著,揚了揚手的書,見她清亮的目光儘是心疼,顯然是篤定自己的猜想,她一慌,遂低下頭去翻書頁,「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噯,在哪兒呢?」
楊若新看著她慌亂的翻書並未阻止,等她把書都翻完了,準備再去翻另一本時,開口道:「我知道那晚秦彥晟去了青木山莊。」
楚韻臻的手一抖,翻開的書頁又嘩啦啦的合了,她看向楊若新,神色驚慌,臉色蒼白,嘴唇開合間,想要說什麼,可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顫抖著。
楊若新知道自己此舉無疑是將楚韻臻竭力隱藏的醜陋傷口亮出來,她讓她驚慌,她讓她難堪,可是她要是不主動去挖,楚韻臻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無人知道楚韻臻心的傷口,她便只得自己獨自承受,只十來天不見,她已經消瘦成這樣了,楊若新無法想像,她的心裡到底承受了多沉重的壓力和傷痛,她不能讓她獨自承受,即使不能幫什麼實質性的忙,聽她傾訴也是好的。
「青木山莊是有很多蚊子,但是那晚你身的痕跡不是蚊子咬的。」
楊若新說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楚韻臻,「是秦彥晟,對不對?」
楚韻臻握緊手,用力到指關節泛白,手指甲陷入手心裡的嫩肉里,咬著唇,只咬得蒼白的唇帶了血的顏色,她才點點頭。
楊若新走過去將她抱住,心裡的愧疚如浪翻湧。
「對不起,如果我沒有離開,他不會得逞。」
楚韻臻咬著唇,猶豫著,良久,道:「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楊若新驚訝看著她,楚韻臻沉吟片刻,把凱越酒店發生的事和盤托出。
楊若新早已怒火燒身,張嘴罵了一句:「虧我還當他是男神,骨子裡竟然是只披著人皮的狼。」
楚韻臻低著頭沒說話。
楊若新罵著罵著忽然想到了楚韻臻剛才問的問題,道:「秦大……秦彥晟和你說了什麼情話?」
楚韻臻沉默良久,才道:「他說他接近我是因為愛我,他還說此生非我不可,要我相信他。」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低喃,又像是自言自語,神情也變得恍惚迷離了,回到了他說這些情話的那一刻。
楊若新在她身邊蹲下,「臻臻,你也愛他,對嗎?」
楚韻臻愣了一下,然後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