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的看著窗外的城市,時值下班時段,車流擁堵人群熙攘,華燈初上,整個世界開始融入一片繽紛霓虹,光斑綺麗。
我突然感覺有些落寞。
看著那些著急回家的人和車,我突然有些找不著自己。當大家都可以回自己溫暖的家時,我在加班。這份工資不高的工作,一而再引起我和男朋友之間的分歧,而我也並沒有從這份工作中得到多高的認同。一思及此,不是不沮喪。
以前看書上說,人生有五層需求,最低是生理需求,其次是安全、社會、尊重,最高是自我實現。
那我呢?我這麼做,到底是哪一層?
自我實現嗎?可我怎麼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實現呢?
加班到十點,咪姐買回了宵夜,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還在做著預算,隨手揭開咪姐買給我的皮蛋瘦肉粥。還沒開始吃,皮蛋的腥味就撲面而來,不知怎地,平時我最喜歡的東西現在一聞著卻無比的想吐。我作嘔了幾次,終於沒忍得住,一下子全吐在我腳邊的垃圾桶里。
咪姐一看我吐了立刻倒了杯水到我位置上來。關切的問:「怎麼回事呢這是?」
我擺擺手,從抽紙盒裡抽了張紙擦嘴,接過咪姐遞過來的水漱了漱口。
「貝貝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旁邊的鈣鈣和大頭也被我吐得沒了胃口,鈣鈣蓋上吃的,湊過來關心了幾句。見我沒事,開玩笑的說:「怎麼還沒吃就吐上了,該不是有了吧?」
這一句話可把我和咪姐都點醒了。我迷迷糊糊開始想著我那尊貴的大姨媽,似乎這個月還真沒來,我一貫不太準,也沒太當回事。
咪姐壓低了聲音問我:「你們都有用雨具麼?」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他不喜歡用,他說體外才能證明他作為男人非一般的能力。但我有吃藥。」就是有一陣忘一陣……
咪姐怒其不爭的瞪我:「糊塗。給你男人打個電話吧,回家買張試紙驗驗。」
從十點到十一點。我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心不在焉的狀態,報表是完全看不下去了,我焦慮的在網上搜了好多關於早孕的症狀。越看越覺得自己哪條都符合。
心裡不禁有些後怕。要是真有了,那可怎麼辦?
剛下午還覺得自己工作沒得到什麼認同,可現在一想著可能懷孕做不成了,立刻覺著這工作哪哪都順手,十分捨不得。
說真的,我真的不是很想要孩子,去年表姐生孩子是我跟拍的,那血淋淋的場面真的讓人目不忍視,表姐生完都一年了身材還是那個樣,我瞅著也是恢復不了了,偶爾和她見面,她滿嘴都是抱怨孩子夜裡怎麼鬧騰,養孩子怎麼累。這讓我對生孩子的事更加反感。再說了,陳然那性子也不怎麼喜歡孩子,到時候生下來我估摸著也就我來帶了,我可不想這麼早就弄個閻王供著。我越想越愁,越愁越崩潰。掐著還平坦的腰,我鬱悶的想:我怎麼就生成女人了呢?當年投胎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啊?
下班的時候,我裹緊了羽絨服正準備衝進寒風中,就看見不遠不近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是陳然來了。
想到下午他氣成那樣,卻還是來接我,不覺心裡溫暖了很多,一時所有的焦慮所有的鬱悶都一掃而空。我幾步竄過去,挽上他的胳膊和他一併往停車場走,「這麼晚還來接我,吃飯了嗎?」
陳然沒看我,也沒接我的話茬。我感到有些無趣,卻也沒有再使性子。
上車後,車內更是沉默。我自覺的閉上了嘴。想著晚些把上次買了還沒穿的性感內衣拿出來穿穿,興許他高興完了就不生氣了。
一想到那方面的事,一下子就想起了疑似懷孕的事,一時頭皮開始有些發麻。
該不該告訴陳然呢?我不是很想要孩子,但陳然都跟我求婚了,他似乎也有知情權和決定權,但是如果他一時腦袋被驢踢要我生呢?以他性子肯定得讓我辭職。我心裡想著事,就一直*的盯著車廂里我買的掛飾,它隨著行進的頻率有規律的晃動著,晃啊晃的我就覺著有些暈了。正這時,陳然突然一剎車,我感覺胃裡那種翻山倒海的感覺又來了,開了車門「哇」的一聲就吐了。之前吐過一次,該吐的都吐光了,這次吐的全是酸水。
陳然大概是被我的架勢給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