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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的衝殺,他一直都是用一條腿在努力保持著平衡,並跟上隊伍的速度。
「讓開!你們都給我讓開!」那名臉色蒼白,累得氣喘吁吁的護旗兵對著幾個上來幫忙的士兵怒吼道。
士兵們皆是強忍著淚水,卻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他們幾人圍在護旗兵身邊,幫他將歪倒的軍旗扶正了起來。
而僅剩一條腿的護旗兵卻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癱坐在了地上。
楚天河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喉嚨好像哽咽住了,仿佛有一塊石頭堵在了嗓子眼上,讓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楚天河認識那名護旗兵,他還很年輕,才剛滿二十歲,是燕衛團過去的一名護旗兵的兒子。
那一任護旗兵也是死在了豫州的,死在妖族的手中,臨死前他拜託楚天河照顧自己還年幼的兒子。
時隔多年,楚天河看著這張有些熟悉的年輕的面孔,看著他那倔強而堅強的眼神,一時間竟恍惚起來了。
他依稀記得,那天那名護旗兵在死前也是這般倔強地不想讓手中的軍旗倒下。
隨行的幾個藥師很快朝著那名護旗兵走去,想要為他救治一番。
儘管他們都知道,今日他們或許都會死在這裡。
燕衛團上下之所以能這般神武,都是服用了透支生命力的丹藥!!!
故而他們幾乎都清楚,當他們疲憊倒下之時,就是走到了他們生命的終點。
「都給我走開!」護旗兵大聲喝道。
朝他走去的藥師和士兵都嚇了一跳,不由停下了腳步。
癱坐在地的護旗兵艱難地試圖用手撐起自身,可是身體的疲憊與空虛讓他怎麼沒辦法爬起來。
扶住軍旗的幾個士兵見狀皆是面露不忍之色,想要拉他一把。
然而年輕的護旗兵卻是忽然發起狂來,伸出手胡亂地拍著周圍的幾個士兵。
「你們都走啊!都給我走開啊!」
幾個士兵招架不住,只得後退了幾步。
軍旗沒了人扶,緩緩地開始倒下。
這時候,那名護旗兵大喝一聲,用力一蹬腿,居然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高高的軍旗看起來輕,實際上沉重無比,旗杆都是用極其稀有的赤金做成的,有成年人的手腕粗細,沉重無比。
軍旗的這般倒下,勢如泰山壓頂。
繞是那名護旗兵竭盡全力想要扶住軍旗,可依舊擋不住它的倒勢。
只見他的兩條胳膊都直發顫,整個身體都抖個不停,僅剩的一條腿在地上犁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小心啊!」
「你沒事吧!」
「危險危險!快後退!」
周圍剛剛後退的士兵頓時急眼了,紛紛想要上前救助這位兄弟。
然而這護旗兵卻再次大聲喝道,「都不要過來!」
眾人再一次止住了腳步。
有士兵看向了楚天河,希望他能出面救助一下這位護旗兵。
然而楚天河在盯著這名護旗兵看了許久後,搖了搖頭。
「懇請將軍給我一個機會,末將定然不會軍旗落地的!」那名護旗兵聲嘶力竭地喊道,一股幾乎發黑的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
護旗兵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倒下,然而他的眼神卻始終堅定不移地盯著楚天河,灼熱地仿佛能夠洞穿萬物。
楚天河沉默片刻後,沉聲說道,「准!」
周圍的士兵此時皆是震顫不已,一些士兵更是眼眶濕潤了。
然而軍令如山,他們只得停住腳步,眼看著護旗兵艱難地掙扎在軍旗之下。
咔嚓咔嚓咔嚓
一陣陣骨頭斷裂的聲音從那名護旗兵體內傳出,聽著讓人心驚膽戰。
然而護旗兵像是根本沒有感覺一般,咬著牙努力地撐著軍旗。
「呵!起!」
不知過了多久,燕衛團的士兵還圍在軍旗旁邊。
衝鋒的號角已經響了幾次,把豫州這邊的軍隊都嚇得落荒而逃,然而燕衛團動也不動,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