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邊一聚?」
「好。」他點了點頭,想起她看不見,又淡淡應了聲。
回去的路上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分出一半神念仔細查看自己體內寒毒生在何處,這一分心便拐岔了一條路口,等她反應過來時,周遭的氣息已是完全陌生了。
若說一個盲女平日最怕什麼,大概就是迷路吧,在凡間遊歷的那些年,離風不大靠譜,年年都要將她丟上幾回,從一開始的茫然無措的要落淚的小姑娘這麼些年到底也熬出來了,曉得自己迷路之後便不敢再隨意亂闖,等著何時有人路過問問路便罷。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白染乾脆打起坐來,也終於在手臂一條極細的經脈處發現了那寒毒,小小一條的紫褐色隱在尚未完全煉化的玉髓中,白染定下心來那人所說果然不虛。
就在這時終於聽著有腳步聲響起了,篤定而沉穩,大約是個男神仙吧。白染忙起身見了禮「小仙白染,客居天宮不慎迷路,不知仙友可否為小仙指個路?」
「原來是白仙子,在下亓幽,不知仙子要往何處去?」來人一身灑金錦袍,烏髮玉冠,唇紅面白,倒是極俊秀和善的面相。
亓幽?仿佛聽說過?白染壓下心中疑惑,忙拱了拱手道「小仙的住所是滄悟宮旁的碧雲閣,不知仙友可知如何過去,小仙素有眼疾,若能勞煩仙友帶路不勝感激。」
「願意為白仙子效勞。」亓幽走過去將衣袖一角放到白染手中,金光一閃便帶著白染朝碧雲閣遁去。
除了仙氣滾滾,似乎還感受到了佛意滔滔,此人難不成是佛道雙修之人?白染突然想起來了,先前離風說過這天家的六殿下便是佛道雙修。不似祝痕與琰琅的鋒芒和尊貴,這六殿下倒親和有禮周身氣澤很是讓人舒服。
不多時碧雲閣便到了,二人方一落地,那邊琰琅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仙子叫我好等,原來是與六弟同游去了。」
白染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這祖宗昨日才來拉著她下了半日棋,怎麼今日一早又過來了,忙堆出一個無奈的笑「四殿下誤會了,白染晨起出去溜了溜,不想迷了路,多虧遇著了六殿下才能安然回來。」
「白仙子客氣了,這是家母賜予的一顆四象佛珠,日後有什麼需要在下的地方以神念入珠內即可告知在下了,在下定會前來相助。」亓幽笑了笑,從懷內取出一顆淡金色的佛珠放在白染手中。
白染一僵,如何願收如此大禮,正要推拒,那邊琰琅卻不甘示弱起來「我記著這四象佛珠是妙華天妃賜予六弟護身用的,六弟倒是這般便送人了,不過白仙子的安危便不勞六弟費心了,這兩日擔心她的眼疾,正是帶了乾坤墜贈與白仙子。」說著便上前來把脖子上一串水藍色的剔透墜子取下塞在白染手中。
「四象佛珠哪裡比得過父帝親贈給大天妃的乾坤墜呢?四哥這是大手筆了。」亓幽還是溫和笑笑。
「不過是一個墜子罷了,只要能護得白仙子周全便算是它的價值了。」琰琅一身錦紫華袍,滿不在乎道。
眼見這兩人越來越沒邊,白染摸索著將這兩件寶物還給了二人,拱手道「白染多謝二位殿下關懷,只是白染雖然眼盲,卻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家父嚴厲,靈族子弟無不錚錚鐵骨自立於天地,白染雖為女子好歹擔著公主的名頭,實在是不能收了二位殿下的護身靈寶。」
剛說完,離風從閣內竄出來,對著琰琅亓幽二人抱了抱拳,道「不僅她爹嚴厲,她師父也很嚴厲,二位殿下有所不知,我們這一脈極重師徒禮數,便是護身靈寶也是只能用師父賜的,瞧見她頭上丁零噹啷的這些飾物沒,那都是師父賜的不世秘寶,就不牢二位殿下掛心了,哈哈。」
離風一邊說著一邊拽著白染往屋內拉,言罷又笑嘻嘻一抱拳,轉身揮手便把門帶上了。
「你還真是說謊都不用打腹稿。」白染很是欣慰的揉了揉離風的小腦袋。
「說起來今晨我在潭底修行時碰著個神仙,修為在我之上,最低也有金仙后期了,他提醒我利用這寒靈玉髓修行極易催生寒毒,後來我仔細探查了的確體內已有了,便勞煩他替我祛毒,約了入夜一聚。不知今日這二人是否就此消停了,你便幫我多留意著吧。」
欺她瞅不見,離風翻了個千迴百轉的白眼。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來日若
第五回 你為何將我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