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事。就算你回到相府,她還是會當你是朋友,會保護你照顧你。」
語罷,傅少鴻起身,「芙蕖,讓我再好好看看你。」
他之所以掌燈,只是想在臨走前多看她一眼。
芙蕖垂下頭,沒有理睬。
「能再對我笑一笑嗎?」他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嘆息。
她還是不為所動。
傅少鴻心中腹誹,芙蕖這性子,果然是主僕兩個如出一轍,都是這副德行。一旦生了氣,便是不言不語,全然漠視。
無奈的輕嘆著,傅少鴻朝著外頭走了兩步,又頓下腳步回眸看她。
可惜,芙蕖還是沒有抬頭。
「等我回來。」傅少鴻壓低了聲音。
下一刻,芙蕖抽泣了一下,猛然衝下床,一下子從後頭抱住了他的腰。
傅少鴻的身子駭然僵直,心頭大喜,她終於想通了。
然則,芙蕖卻哽咽著,「我不會等你,我也不會再愛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我們從此兩清了——再也沒有關係。」
有滾燙的東西,灼著他的後背,筆直蔓延到了心口。
心好疼,是真的好疼,好似凌遲,千刀萬剮。
傅少鴻扯了唇,「等我回來,傅夫人。」
音落,他快速掰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去。
她愣在原地,淚如雨下。
傅夫人——他說:傅夫人?
等我回來,天涯海角策馬。
晚燈初上,萬家燈火。
誰家分離在跟前,誰家至此送君別?
一張棋枰,兩人對坐,彼此博弈,卻各自心腸。
「你今夜輸了我十多盤。」上官靖羽抬頭。
燭光下,蕭東離半低著頭,額前金飾流光傾瀉,唇邊笑意清淺,「輸贏乃是兵家常事,有何奇怪?」
「你是心不在焉。」她啟唇,「心有旁騖,如何能周全?」
蕭東離抬頭,手中的白子遲遲未能落下,「有你在旁,豈能專心?」
「不下了,你總是讓著我,無趣。」上官靖羽將棋子丟回棋盒裡,起身走到一旁。
見狀,蕭東離一笑,也不惱,跟著走到她的身後,輕輕環住她的雙肩,「生氣了?」
「沒有。」上官靖羽儘量讓自己不去想明日出征之事,可是越不去想,腦子裡越是不斷的想起。她覺得心裡亂得很,面上卻極力保持著最初的平靜。
蕭東離豈會不知她的心思,「不如我與你畫張像,隨身帶著就是。」
上官靖羽點了頭。
他也不看她,轉身去了案頭,執筆便開始作畫。
「你也不看我,如何能畫得相似?」上官靖羽不解。
他道,「刻在心裡的東西,何須臨摹?」
她嫣然,「貧嘴。」
他抬頭,燭光下,眸斂月華,「不信?」
她搖頭,心中相信,嘴上不信。
他道,「你過來。」
上官靖羽緩步上前,他卻書架上一根懸空的繩索遞到她的手上,「試試看。」
她蹙眉,隨意拉動了繩索,耳畔傳來接二連三的嘩啦之音,瞬時愣在當場。め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