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就想跑出門。
還未及門口,緊跟著倒地。
一劍斃命,割斷了脖頸上的主動脈。
鮮血不斷從老婦人的脖頸上湧出,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眸子,不甘而怨憤。
黑衣男子將元寶塞進死去的農夫手中,繼而緩步走到老婦人跟前,口吻冷然入骨,「這世上,唯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可靠的。怪只怪,你們不該遇見她。」呆役來巴。
音落,他已邁開步子,從老婦人的身上跨出去,消失在門外。
屋內,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而這些,上官靖羽渾然不覺。
「對了,這位姑娘,你去玉龍府做什麼?」商販問道。
上官靖羽扭頭,「我去探親。」想了想又道,「小哥,敢問你可聽過劉玉娘此人?」
「這玉龍府里的事,我倒是還知道一些。劉玉娘嘛……這玉龍府也有不少人喚作此名,不過我卻不識,你去了玉龍府,便自己打聽打聽。玉龍府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但是找個人,還是容易的。」商販笑著回答。
她點了頭,道一句,「謝謝。」
因為開始交談,商販的話便也跟著多了起來,「午飯後估摸著就該進城了,玉龍府風景不錯,可是個名副其實的風水寶地。只不過姑娘生得如花似玉,進了城就別亂走,萬一教人瞧見了不好。」
上官靖羽蹙眉,「為何?」
商販尷尬的迎風低笑,「姑娘只管聽我的就是。」
她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那個小霸王,尚書家的公子爺何書成。欺男霸女,想必是不在話下了,她怎的將何書成給忘了呢!
風掠過鬢間。
因為跟著李毅行走,髮髻早亂了,如今她也不束髮,只是披著長發,在腦後稍稍束上少許。墨發如緞,青絲及腰,及笄芳華,正當生如夏花的年紀。
青春年少,意氣風發,又生而逢時,博一個尊貴無比的身份。
可惜,終歸做不到逍遙一世,只能偷得浮生半日閒罷了!
果不其然,及至午後時分,便瞧見了玉龍府的地界標。再行了一段路,便是玉龍城,進了城門口之後,上官靖羽便辭別了商販,一人獨行。
從商販口中聽聞這玉龍府的府衙位置,事到如今也顧不得身份不身份的,先歸隊再說。一人在外,還不定會出什麼事。
然則她幾經輾轉找到了府衙,卻愕然驚覺,府衙外頭有些古古怪怪的人,一直在外頭鬼鬼祟祟的。
站在府衙對面的樹後,上官靖羽開始猶豫。
這些人……
她抬頭看了看天,而後又瞧了一眼府衙門前的那些小販。哪有人將攤子擺在府衙門前的?這不是……欲蓋彌彰嗎?前門有人,想必四周也少不了!
也不知這些人是何書成的人?還是追殺自己的那批人?
若是何書成的人倒也罷了,若是追殺自己的那些人,只怕她是進不了府衙大門的。心道,若是素顏在就好了,可以帶她爬牆。
然則現在,她無計可施。
轉身隱沒街市,上官靖羽愣了愣,問著街口的一位老伯,「敢問老伯,可聽過朝廷剛派遣的工部侍郎海大人?」
年紀大一點的人,約莫知道得也多一些,畢竟看得多聽得多。
老伯點了頭,「倒是有點聽說,不過姑娘是想找人?」
「我跟海大人是親眷,聽說他來了玉龍府,所以奉家父之命去碰碰面,哪知不巧……」上官靖羽面露窘色,沒有繼續說下去。
聽得是新來的工部侍郎親眷,老伯的眼神瞬時表現得有些敬畏,「是不巧,一大早府衙里的馬車,就帶著人去了皇陵,還不定什麼時候回來。」
「謝謝啊!」上官靖羽面色一緊,去了皇陵?
那她就在城門口等著,到時候攔車就好!
足足等到了日落時分,城外依舊沒有動靜,上官靖羽有些不安,畢竟她現在的處境容不得浪費太多的時間。
奶娘沒有找到,身上沒有銀子自然無處棲身,而身後的殺手們隨時都會出現。
一跺腳,上官靖羽把心一橫,正預備出城。
哪知背後一聲略帶試探性的低喚,「小姐?」
好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