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台鎮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雲台鎮的頭頭腦腦們自然不可能得不到一點消息。在牛寶平帶人抬著病人堵在仁心診所門口的時候,這些人便已經聽到風聲了。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縣長董廣義也在現場。幾乎所有的人裝聾作啞,因為誰也不想因為一家小診所得罪雲台鎮的帶頭大哥。
金尚官雖然只是一個鎮黨委書記,他的大舅哥卻是廻龍縣的副縣長黎洪鐸。也正是黎洪鐸,金尚官才能夠穩坐廻龍縣第一大鎮雲台鎮一把手的位置,也正是金虎能夠在雲台鎮橫行霸道的根本原因。可以說,金家走到今天這一步,與黎洪鐸的放縱是分不開的。
等到縣局突然強勢出手,雲台鎮的這些頭頭腦腦們才意識到:雲台鎮要變天了。說來也巧,本來是最應該快速反應的金尚官昨天喝太多,早上還躺在相好家裡呼呼大睡。鎮上的領導上下班幾乎沒有一個準時的。很多時候都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往辦公室打一個電話說下鄉去檢查就可以了。這種情況一般很難追究,更沒有人追究。金尚官現在也算是下鄉檢查工作。因為這個相好正是在農村。
既然知道雲台鎮要變天了,鎮上的二三四五六號頭頭腦腦們自然不會那麼好心通知金尚官,都恨不得一號把位置騰出來,大家集體前進一步。雲台鎮鎮長奚益農是最樂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的。奚益農要想最快時間前進一步,就需要金尚官騰個位置出來。但是有黎洪鐸副縣長大人在,除非金尚官高升,否則奚益農幾乎很難得到機會。而現在機會來了。
奚益農以最快地速度趕到了仁心診所,他必須搞清楚仁心診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他驚喜地發現那位據說在省里有深厚淵源的縣長大人竟然也在現場。奚益農立即明白了前因後果。縣局之所以對金虎下手,肯定是迫於此人的壓力。金虎在雲台鎮為禍多年,縣局不可能一無所知,但是一直置若罔聞,自然是迫於黎洪鐸的壓力。現在敢於動手,自然又是迫於董廣義的壓力。
「董縣長,我剛剛聽說鎮上有人尋釁滋事,我立即趕了過來。可惜還是沒有縣局來得及時。我檢討,之前雖然對某個領導家屬的一些行為略有耳聞,也一直督促治法部分進行嚴肅查處。只是事情沒有落到實處。」
奚益農現在最為重要的就是撇開與此事件的關聯,另外還要竭力挽回在董廣義心目中的印象。
董廣義瞪了奚益農一眼,一句話也沒說,讓奚益農很是尷尬。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因為今天的事情,他本人就是非常尷尬,被老爺子狠狠訓了一通,現在是將雲台鎮的所有的官員都恨上了。
陳德望搬了把椅子過來,熱情地說道:「奚鎮長,請坐。」
奚益農有些感激地看了陳德望一眼:「多謝,多謝,我站著挺好。」
「坐吧。我正想問奚鎮長,雲台鎮究竟是黨領導下的雲台鎮,還是哪家的後花園。你奚益農究竟是黨的幹部,還是哪家的包衣奴才」董廣義這話說得很重,也是確定了這一次事件的基本調子。很明顯,這一次,董廣義不僅僅要嚴查雲台鎮的黑惡勢力,還要掀翻黑惡勢力背後的保護傘。這對於奚益農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不用,不用,我站著就好。」奚益農本來準備坐下去,聽了董廣義的話,屁股連忙從凳子上蹦了出來,額頭上直冒冷汗。雖然是機會擺在面前,但是要說自己沒一點責任,也是說不過去的。所以奚益農心裡又很擔心。
「坐下吧。你有你的難處,我可以理解,但是作為一個黨員,作為一個領導幹部,應該有自己的擔當。雲台鎮搞成這個樣子,就是因為沒有人敢於擔當。才讓雲台鎮成為了一言堂。」董廣義一開始給奚益農來個下馬威,也只是敲打敲打對方,倒不是他真的打算將雲台鎮的官員一竿子擼到底。影響太大,對廻龍縣的負面影響也是極大的。所以,必須要掌握好尺度。
「你們辦公別在人家診所里辦。搞的人家主人這麼拘束。」董康寧看到陳安東一家很是拘謹,連忙發話。
董廣義也猛然想起今天來雲台的主要目的,連忙轉過話題:「陳醫師,現在也快到吃飯時間了。今天讓這些人這麼一鬧,對你們診所影響非常大。我這一次來雲台鎮,本來是作為一個病人家屬來感謝小陳醫師在火車上的善舉。我家已經在雲台賓館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雲台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