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轉入防守態勢。
只可惜景帝沒有採納他的建言,慶聿恭亦無力抗拒那道聖旨。
平心而論,趙思文知道天子的想法,用南齊邊軍消耗慶聿氏的力量無可指摘,畢竟慶聿恭在坊間的名望太高,慶聿氏又太強大,長此以往不是好事。
但是,身為執掌朝廷政務的尚書令,趙思文很清楚慶聿恭對於大景的意義。
如果放任那些野蠻的景廉貴族將慶聿恭踩進泥地里,這對大景來說有百害無一利。
要站出來麼?
趙思文悄悄抬眼看向龍椅上的大景天子,心中喟然一嘆。
他現在無法揣測天子的想法。
在他的預想中,天子借著雍丘之敗的由頭,對慶聿恭訓誡一番,再稍稍剪去他的權柄,如此便足夠了。
趙思文一直在等合適的契機出面,然而眼下看來,天子似乎不想只做到那個程度。
「何至於此?陛下未免太心急了」
趙思文心中默念,眉頭緊鎖。
能夠影響局勢的大人物們無一例外保持著沉默,殿內洶湧的聲浪卻並未停息。
在那些景廉武勛的口中,仿佛天子不治罪慶聿恭,大景便國將不國,時刻有傾覆之憂。
一片混雜之中,一道清亮的聲音如同朝陽清輝,瞬間將武勛們的吵鬧壓下去。
「啟奏父皇,兒臣有本奏!」
殿內忽地安靜下來。
群臣循聲望去,只見一位年輕皇子挺身而出,面朝天子大禮參拜。
正是四皇子阿里合海哥。
在他身後,太子納蘭和三皇子烏岩面露詫異,似乎想要阻止海哥卻沒有成功。
「你也有本奏?」
一直沉默的景帝終於開口,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四皇子身上。
他高昂著頭顱,望向龍椅上不怒自威的天子,果斷地說道:「是,父皇。」
景帝幽深的目光掃過下方的慶聿恭,淡漠道:「起來說。」
「謝父皇!」
四皇子深吸一口氣,起身繼續道:「啟奏父皇,兒臣認為,雍丘之敗確實需要有人負責,常山郡王身為主帥責無旁貸,但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常山郡王一人身上,此乃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衊!雍丘之戰的勝負不止在於那場大戰,實際上從常山郡王領兵南下之日起,我軍的勝算便在不斷降低。具體到那場大戰的細節,兒臣認為常山郡王的指揮沒有犯錯,此敗非戰之罪!」
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太子納蘭看著四皇子的背影,只覺得有些釋然,這的確是老四的行事作風。
皇后膝下有三位嫡子,四皇子年紀最小,性情耿直果敢又單純直接,素為景帝所喜,就連太子納蘭對其也很難生出忌憚和疏遠的心思,遠不像他對三皇子烏岩那般冷漠。
納蘭其實知道今日朝堂亂象的根源。
天子並非是想將慶聿恭打落塵埃,只是這位大景軍神身上的光環太厚,必須要利用這個機會削弱一二。
很絕情也很冷血,但是納蘭完全可以理解龍椅上那位父皇的苦衷。
只可惜老四顯然不懂
景帝再度陷入沉默,只不過這一次他看著昂然屹立的四皇子,目光略顯複雜。
一片寂靜之中,兀撒惹高聲道:「四殿下,雍丘城外之戰,齊軍總兵力十四萬有餘,而我軍兵力接近十萬,說一句勢均力敵並不為過。結果我軍傷亡過半,遠遠多過齊軍,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主帥決策失誤?殿下怕是被人矇騙了。」
「矇騙?」
四皇子轉頭望著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怒聲道:「我有一雙眼睛,看得清楚明白,將軍莫非想說我是個連是非好歹都看不出來的蠢貨嗎?!」
兀撒惹一怔。
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說皇子是蠢貨啊。
四皇子見他縮了回去,也不與他繼續爭辯,轉身對著天子說道:「父皇,兒臣事後數次復盤,原本我朝大軍已經占據優勢,將要擊潰齊軍的左翼戰線,偏偏在這個時候,南齊京軍三萬精銳與沙州七部數千銳士,從北方奔襲至我軍的身後,這才導致我軍失敗!兒
583【少年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