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忍得胯下之辱,越王勾踐曾給吳王夫差做過馬夫,嘗過大便……如今並無人要殿下忍受此類奇恥大辱,只需低一低頭就可以保全性命榮華,難道不好嗎?」
總管適時添上一句:「殿下忍辱負重,厚積薄發,總有吐氣揚眉的那一天。」
宇文佑扶著額頭沉默不語,不知是不是因為兩隻眼睛被傅明珠傷得太重的緣故,他眼前總是晃動著傅明珠那張充滿了輕蔑和仇恨的臉,他晃晃頭,不願意再想起她來,可停了一停,就又想起了他剛闖進去時,她笑顏如花、神態親密地抓住半剪衣領的嬌俏模樣。
手臂上的傷就更疼了,就像裡頭埋了個活物似的,「突突突」地跳個不停,讓人心煩意亂,憤恨不已,她怎麼可以這樣水性楊花、見異思遷呢?如若她移情的對象是個比他了不起,出身比他更高貴的,他也就忍了,偏偏就是半剪那個父母不明的私生子、大字識不得幾個、更不懂文韜武略的傻小子!這不是說,他還不如半剪麼?
好不甘心!
宇文佑咬著牙,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把桌面砸了個淺坑。長史和總管對視一眼,齊齊閉緊了嘴,誰也不敢再沒眼色地勸他,就生怕下一刻這鐵一樣的拳頭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恰當此時,門外傳來臨安王府侍衛頭領沈南的聲音:「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告。」
長史和總管都齊齊鬆了一口氣,終於有人來解救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