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床上的帳幔放下一半,捲起一半,宇文初靠在床頭上就著羊角宮燈在看書,看到她過來就放下書朝她溫柔一笑,完全是盡棄前嫌、握手言和的模樣。
明珠假裝不經意地瞟了眼之前她綁他的那兩處床柱,床柱光滑如新,並無半點破損,所以他用暴力將床柱拉斷再逃脫的推論是行不通的。那就只剩下暗衛幫忙一途了,可是他這麼愛面子的人,真的會讓手底下的人瞧見他的窘樣嗎?如果真的有,人藏在哪裡呢?
「王妃是在找這個麼?」宇文初笑眯眯地從枕頭下摸出那根絲絛來,對著她晃了晃。
明珠頓時腳下一滑,緊張地道:「咱們已經說過這事兒到此為止了,誰再提誰就是小狗。」
「當然是到此為止了,不然你以為我想怎麼樣?」宇文初十分奇怪地示意她看向絲絛,說道:「我是看王妃有些心神不寧,擔心你睡不著覺,所以特意告訴你,絲絛在這裡。你若不放心,可以燒了它。」
明珠接過絲絛,飛也似地看了一眼,不由一片茫然——絲絛完整無損,並沒有割斷或者燒斷的痕跡。他究竟是怎麼脫身的?這個男人,太讓人難以捉摸了。她實在是很想問個究竟,卻又不敢再提,只好委婉地道:「我聽說咱們府里有好些很厲害的暗衛,來無影,去無蹤的。是不是?」
宇文初瞭然一笑,慢悠悠地道:「是,但沒人敢私自進這屋子裡來。」
明珠見他一副「你想知道我怎麼脫身就趕緊來問我」的表情,偏就不問,俯身吹滅了燈。叫你端著,憋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