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都是以謝老的病症,兩人才有話題。
雖然在接觸過程中,孫九霄也作為擋箭牌,幫謝婉兒抵擋著張琛的騷擾,但那都不算什麼。
一個月的時間,怎麼會沉澱積累,生出如此深厚的情結,如此洶湧的情愫?
謝婉兒是不會說假話,這些事情,都是有根有據,或許是被誇大了許多。
「對,就是被誇大了許多!」
孫九霄一下抓住了關鍵,一切的可能性,都在腦中閃過。
情感閉塞症!
孫九霄這才意識到,謝婉兒是情感閉塞症患者。
她的性別,與謝家所需要的,格格不入,截然相反。
謝家這樣的軍事家族,一門三將軍,長房嫡傳,必定是要一個男丁,將家族傳統延續下去。
謝婉兒卻是女兒身。
背負著家族的希望,謝婉兒投身軍界,付出的堅信與努力,在收穫的同時轉化為心魔夢魘,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張琛是情感閉塞症的源頭,謝婉兒牴觸張琛的同時,將一切異性,排斥在外。
子彈頭和地雷他們,不屬平級,自然不算在內。
孫九霄藉助謝老的病症,是第一個接近謝婉兒,其實這也不算什麼,慕容天也是,治療組上百位專家都是。
但孫九霄成功了,他救活了謝老,解決了花草蠱鬼面蛇,所以謝婉兒記住了他的恩情,任由他進入自己的心扉。
張琛作為源頭的同時,也是催化劑,頻繁的騷擾,謝婉兒不厭其煩,只能將剛剛接納的孫九霄拿出來,做擋箭牌。
謊話說過一千遍就成了真話。
「我和孫九霄很恩愛。」
這句話謝婉兒或是說,或是做,只有幾遍,閉塞的情感隨之爆發,在她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時候,腦中已經生出根芽,心中已經落地開花。
常年的閉塞,情感爆發宣洩之際,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是奮不顧身的,是不遺餘力的!
這其中也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徵的意味。
換言之,如果救活謝老的不是孫九霄,而是一條狗,一隻貓,謝婉兒常伴身邊,如影隨形,最終會因為情感寄託形成怪癖。
還好,一直以來充當情感宣洩對象的這個人是孫九霄。
孫九霄想到這裡,長長舒了一口氣,事情雖然朝著另一個方向變得更加困難,卻比之前的誤解要輕鬆許多。
「又不對!」
猛然,孫九霄心中,爆開一股陰寒,徹骨蝕心,如芒在背。
卻在此時,車子猛然被謝婉兒剎停,在強大力量的推搡下,孫九霄慌亂中看到,似乎是一個人被撞飛出去。
遠光燈下,這個疑似人的物體被撞飛出去十幾米。
「我是不是撞到人了!」謝婉兒猛然驚醒,恢復正常,眼中不再有迷茫與恍惚。
「我去看看。」
孫九霄拋下這句話,就要打開車門,下去查看,卻在此時遠處躺在地上的人,緩緩站了起來。
遠光燈照射下,孫九霄看清了這人的模樣,是一個成年男子,身材高大,穿著一件黑色斗篷,將大半張臉覆蓋起來,露出不多地方有點點紫斑。
這人站在原地,舒展一下筋骨,好像並無大礙,緊接他拿出一個手機,按下一串號碼後,衝著孫九霄指了指手機。
下一秒,孫九霄的電話響了起來。
「鬼佛傳人,孫九霄!」
電話中,傳來一個陰冷沙啞的聲音,正是不遠處的男人發出來,「我是關閻。或許你聽過我的綽號,晉西鬼醫!」
「鬼醫關閻!」孫九霄略有驚駭,衝著不遠處的男人笑了笑,道,「你的作品我已經見識過了,七星海棠,不過那些東西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
「自然,如果鬼佛真傳連區區地獄海棠都解不乾淨,那三十年前我的父親算白死了。」電話中,關閻陰測測的笑道,「你解了我的毒,便是接了我的戰書,現在我們的較量已經開始,試試吧,鬼醫一脈的精髓,彼岸花!」
「什麼!」
孫九霄剛想問個清楚,就感到體內有些躁動,一股強悍的氣勁,隨著經脈,猛烈衝擊著五臟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