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八雪:「媽,這可是你說的。」她伸出手,「給我錢,我明天去醫院看病。要五百!」
五百,你怎麼不去搶!
楊鳳玉怒瞪著許八雪,這死丫頭,知不知道這五百塊都抵得上他們兩口子兩個月的工資了!
「沒有!」
許八雪不跟楊鳳玉爭:「等會爸回來,我找他要。」
說著往外走。
楊鳳玉聲音高,說話又快,吵得她腦瓜子疼。
「等會!」楊鳳玉才不願意許八雪找老許要錢,老許雖然平常與孩子們交流少,但是她知道老許是疼孩子的,找許八雪拿錢這事,老許是不知道的,要是許八雪去找老許說,這事不就瞞不住了嗎?
只見楊鳳玉從床底下摸出一個裝餅乾的小盒子,上面自個安了一個鎖,楊鳳玉拿出鑰匙,把餅乾盒子打開,背對著許八雪,扣扣索索的摸出了一個十塊的,兩個五塊的,一共二十塊,然後把餅乾盒子鎖好又塞到床底下。
「這二十塊錢你拿著,自己看著花。」楊鳳玉瞅許八雪,「你看你剛才說話多大聲,一點都不像有事的樣子。」她越想想對。
剛才許八雪跟她吵嘴,中氣十足,哪裡像不舒服的樣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楊鳳玉跟大多數人一樣,覺得醫院就是個吃錢的地方,沒病的人去醫院看了都能看出病來。
楊鳳玉又說:「你就在家住著,明天我去給你買只鄉下的老母雞燉湯補補身子。」老母雞花不了十塊錢。
跟許八雪要的那五百塊比起來,真是小錢了。
許八雪當然不會擠著住家裡。
不過想到老母雞的湯,她說道,「明天我再過來。」採訪還沒完呢,她若有所思,明天可以去借個相機。
吳湛就有相機。
到時候帶著相機過來採訪,拍幾張照片,就更讓人信服了。
那二十塊錢,許八雪沒客氣,拿了之後塞到口袋裡。
宿舍畢竟之後就住不了了,工作的事沒著落,這錢啊能多弄一點是一點。
聊完了,許八雪出來,看到大嫂在給三歲的小侄兒餵荷包蛋,小傢伙餓了,以前不願意吃的蛋黃這會也吃得香。
「大嫂,我回學校了。」許八雪邊說邊往門口走。
袁淑書朝她笑笑:「慢走啊,路上小心。」
許八雪點頭應著,拉開門,走了。
楊鳳玉沒送她。
剛才被許八雪要走了二十,她心裡不舒服。
而且明天許八雪還要回來的,又不是做客,哪裡需要送。
許八雪走了沒一會,弟弟許九同回來了,手裡拿著書,是從圖書館回來,他發現家裡的氣氛不對,趕緊鑽回屋裡。
七點多的時候,在自行車廠上班的許建國也回來了,臉色沉重。
「怎麼才回來?」楊鳳玉問,「六點半該下班的。」
許建國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他下午無意聽到廠長跟主任在說自行車廠的事,自行車廠養不起這麼多職工了,說是有一批要下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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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八雪趕上了最後一趟公交車,順利回到了學校。
回到宿舍,發現宿舍就陳晨在,陳晨臉上貼著黃瓜片,說是從報紙上聽來的養臉的法子,試了兩年月。
許八雪覺得,陳晨這臉以前挺白的,用了這黃瓜片,是水靈了,但是皮膚吧好像黃了一點。
陳晨看到許八雪就趕緊坐起來了,她剛才是躺著敷臉的,不然這黃瓜片容易掉。
「八雪,你跟你媽後來怎麼樣了?」陳晨一坐起來,這臉上貼的黃瓜片就往下掉,手忙腳亂的抓了幾個,準備等會洗一洗再吃。
這是糧食,可不能浪費。
陳晨覺得自己的臉可乾淨了,黃瓜貼著,也不髒,可以吃的。
許八雪:「挺好的啊。」
儘管她知道陳晨是好意,但是她不想多說,這是私事,不方便被拿來議論。
陳晨:「沒找你要錢吧。」
許八雪:「沒有,還給我錢了。」
「真的假的?」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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