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說著看了一眼躲的越來越遠的任藍天,嘴角一勾說到,「唉,我說你也那麼大個人了,害什麼羞啊?過來我們一起洗啊!累了這麼多天,我大腿酸的要死,你過來給我捏捏!」
任藍天氣的眼睛都變的濕漉漉的,差點就準備起身躲開烏野。烏野一看這架勢,馬上身子前傾眼睛緊緊盯住任藍天的胸前,一臉欠打的問,「你要出來了嗎?」
任藍天這才意識到,天哪,自己現在一絲不掛,這要是出來了,真就成一幅現成的春宮圖了。
但她不甘心,看著烏野一副小人得逞的嘴臉,她就恨的牙痒痒。所以她陰陽怪氣的盯著烏野看了一陣兒,直到對方打了個冷顫,這才在烏野震驚的表情下,破水而出。
嘩啦。
烏野僵了。
你當我怕你嗎?你這個小魔頭。任藍天這一刻才明白,跟烏野較量,更不要臉的那個才會贏!
烏野本以為,任藍天在嬰坊長大,未經世事。自己剛才那樣調戲,換做平日其他那些女孩兒,說不定哭出來的都有。而烏野也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看到她落眼淚,才罷休。
但她,卻擺了自己一道兒。
甚至當她抬頭挺胸的從自己身邊走過去的時候,他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直到任藍天房間的門的一聲被關上後,烏野還瞪著眼睛愣在原地。
然後他慢慢的用手撫上自己的臉,滾燙的燒手。不知道是溫泉泡久了,還是什麼原因。
&野啊烏野,老馬失蹄,這次臉丟大了」
烏野挫敗的把手放下,腦海里全是那個女人的模樣,整個人沉入水中。
任藍天轉身關上房門,心跳的飛快。自己剛才表情看起來會不會很怪?走路有沒有很僵硬?他看沒看出自己在硬裝?
自己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大膽的事情。不過看剛才那小魔頭一臉震驚的樣子,這一局,自己應該是贏了吧?
回想起烏野剛才的模樣,任藍天眼角不禁彎了彎,但馬上又被冰冷覆蓋。不可以,自己怎麼能為了這種事情開心呢?血海深仇,永遠不能忘記!
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黑石那個陰霾的天氣,還有高台上那個手握匕首的少年。那是無論自己多麼用力的嘶喊,聲音都無法傳達到的地方。看到自己的至親倒在不遠的前方,卻什麼也無法做的心情,是別人永遠無法體會的。
而那個畫面,就像是不停重放的黑白電影一樣烙在了腦海里,想忘也忘不掉。
她曾吼叫過,憤怒過,發誓自己一定要手刃仇人,要殺了他,殺了他。卻沒想到,命運弄人,就在青山堂堂主夫婦被行刑後,青山堂瓦解,而年僅5歲的自己,則被人販子抓走,賣進了九頭鬼嬰坊。自己當時那切斯底里的模樣,把瓷樹姐都嚇的不輕。
本以為一切都已經完了,她就要在那個籠子裡度過餘生,像牲口一般。她曾想過輕生,曾想過放棄,卻在潘伯伯出現的那一刻重新點燃了心中的希望。她竟然聽說,青山堂沒有瓦解,還在為了打倒烏氏而努力著。而她,可以成為瓦解烏氏至關重要的一環。
所以什麼丹心丸,什麼蝕骨的疼痛,她都可以忍。忍到自己足夠強大的那天,忍到青山堂舉義的那天。
任藍天跪倒在地上,淚水止不住的湧出眼眶。
&親,母親,請原諒女兒不孝,從未去祭拜過你們。
但請你們放心,總有一天,女兒會親手毀了烏氏,親手殺了烏野。
新仇舊恨一起了結,為你們報仇雪恨!解放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