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本身是仙門裡的大門派弟子,卻能有這樣公正的認識。沈雲甚是欣慰。如此,這話,才能接著談下去。
雲景道長斂去尷尬,問道:「主公有何良策?」
道長夠坦誠,沈雲話說便更加直接了:「我的想法是,遊說仙門的上層,將主要精力放在攘外之上。我們青木派不才,卻也能盡一分綿薄之力,在菱洲境內,為仙門之驅外大計奔走呼告。」傾巢之下,安有完卵?有了在涼洲百里城和順安城的成功經驗,他對遊說菱洲本地的各方勢力,讓他們聽從仙門之指令,捆成一股繩,一致對搞外寇,充滿了信心。
只要仙門肯給他,還有青木派這個機會,此事,他肯定言出必行,辦得圓圓滿滿的。
也就是他現在名聲不顯,青木派亦勢單力薄。而與仙庭不盡相同的是,仙門是有對抗外寇之心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去選仙門這個不太爛的果子,與之共謀自救大計。
沒錯,他所做的,就是自救。
天劫將至,上天不佑,祝融大陸上的眾生,唯有自救爾。他,青木派,仙門,凡人界的萬千凡人們,仙山的所有民眾,只有擰成一根繩,自度自救,才能逃出生天。
沈雲的心裡漸漸的亮了堂,心意更加堅定:「道長,此事需你多多周旋。」他和青木派根基太淺,又名聲不顯,沒有能往上層的門路。還好,他們有道長。
「主公之意是要把凡人界的眾生都聯合起來,聽從仙門的號令,一同對付外敵?」雲景道長有些不太贊同。
一同對付外敵,他是舉雙手贊同的。但是,把凡人界的眾生都聯合起來……那麼,這裡頭還是有仙庭啊。還有,不是他看不起凡人,實在是落桑族人、色目族人太厲害了。尋常的修士且難以與之相敵,凡人又能做什麼?便是被拉入抵抗大軍,也不過是些烏合之眾,土雞瓦狗。說句不客氣的,只是徒增一些慘死的冤魂罷了。說來,這也是主公出生得太晚了。如果主公能早些有現在之成就,讓萬萬千千的凡人都走上了修行之路……好吧,那樣的話,落桑族人和色目族人也不敢生出這等狼子野心來。也就沒天劫什麼事了。
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自己象是陷入了一個怪圈,一時之間,難以走出來。
沈雲早就對仙庭不抱任何的希望了,見狀,只是輕輕一笑,既不肯定,也沒有否定,接著說道:「落桑族人強占了百里城、順安城之後,做了些什麼?想必道長是有所耳聞的。這麼說吧,這就好比我們自家兄弟打起來,傷的只是家裡的罈罈罐罐。再斗得狠些,最多也是掀翻屋頂。但是,外人不同啊。他們是不會給我們留一點點活路的。不但人要趕盡殺絕,而且連家裡的屋場都要給連根刨去。不把我們這些原來的主人,還有我們原有的一切,都給完全剷平了,他們如何能在我們的家裡另蓋新屋,快活的過日子?所以,當落桑族人、色目族人真殺進來了,人人都難保全。沒有誰能逃得過。所有人,唯有奮起而反抗,竭全力以自救。這是所有人必須擔起的責任。我覺得,自然是人人都有權力參與的。」
雲景道長正在自己畫的圈裡打轉轉。聽了這通話,他突然間豁然開朗,象是看到了出路,當即破圈而出。
「主公之意,岳已明了。」他起身抱拳,正式的行了一個道禮,「該如何去做,岳但憑差遣。」
道長的開明,真是難得!不愧是我選中的客卿長老!沈雲大悅,亦起身,緊緊握住他的雙手,說道:「道長言重了。外寇當前,我們能做的,都是自救。」
「是。」雲景道長點頭贊同。
沈雲示意他重新落座,自己也坐了回去,重新說起了涼洲的局勢:「現在,仙庭禁了東海岸。雨前島之流輕易是出不得仙山了。所以,莊子裡暫無憂患。恰好莊子這邊諸事,我也料理得差不多了。我尋思著,儘快去一趟仙山。屆時,請道長代為引薦,我好遊說仙門的大門派們。」
雲景道長在玄天門裡多少還是有些人脈的,便是在外面,也有交遊,但是,這些都不足以接觸到真正的上層。不過,誰讓主公運氣好呢?他一揮拂塵,爽朗的笑道:「在仙門,有個三年一次的金丹法會。由十大門派輪流主持。十大門派里的金丹真人都將赴會。這一次的法會,恰好輪到到我們玄天門。如無意外,是下月十五。我占了點地主之宜,可以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