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湖人士慣用的下作手段之一。迷香的種類繁多。象這種迷香,當屬於上品。
看來外面的人來頭不小。沈雲在心裡輕哼,悄悄的從貼身戴著的荷包里取出一粒百花玉露丸含在嘴裡——師父生前常說,人在江湖行走,防人之心萬萬不可失。解毒藥、刀傷藥等都是不能離身的。是以,這次出來之前,他做足了準備,自行配製了這些藥,隨身帶著。
方子用的是師父傳下來的。只是,他的配藥水平還差了些火候,配出來的藥丸,其效用不到師父留下的那些樣品的八成。
即便如此,他配出來的百花玉露丸也藥力不凡,用來對付小小的迷煙完全不成問題。
然後,沈雲雙手各夾了三枚銀針,閉上眼睛,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裝昏迷。
大約半刻鐘之後,一把尖刀插入門縫裡,慢慢的挑開了門栓。
門,被無聲的推開一尺來寬。
三個精瘦的黑衣人手執短劍,象幽靈一樣的閃身進了屋子。
他們都用黑巾蒙著頭,連鬚髮也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眼睛。
三人分工很明確:一人打頭;一人反身虛掩上房門,守在門口;中間那位則一個挪步,衝到窗前立住身形。
打頭之人看了床上一眼,「桀桀」笑道:「小崽子嫩得很嘛。虧得東家把他說得神乎其神。」
窗前的黑衣人嘿嘿:「那是咱們的『梅美人』太厲害,任誰也逃不出」
門口之人不耐煩的低聲打斷道:「囉嗦什麼?趕緊的綁了貨。」
「急什麼。離跟東家交貨的時限還早著呢。」守在窗口的人不以為然,「反正,沒有我們的解藥,小崽子醒不了。」
打頭的人收了短劍,從腰間解下一根筷子粗的金色細繩:「老二說的對。還是先綁結實了,莫叫煮熟的鴨子飛嘍。」說罷,向床前走來。
沈雲心裡好笑:誰是煮熟的鴨子!
當即,右手輕動,彈出指尖夾著的三根銀針。
無聲無息的,它們在黑暗裡划過三道詭異的路線,最終,分別扎在三人身上。
三人只覺得左肩一麻,旋即,手軟腳軟,周身使不上力。
「噹啷!」手中的傢伙墜地。
「撲騰!」三人齊齊倒翻在地。
「啊」他們本能的驚呼出口。然而,下一息,皆驚悚的發現自己連吱一聲的氣力也沒有。
三人也不是菜鳥,立馬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嗚嗚嗚,著了道!被高人隔空點穴了。
沈雲左手仍然緊扣著三枚銀針,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摸到火摺子,「嘩——」,點亮了床頭小桌子上的燭台。
「說,你們的東家是誰?」他走到打頭的那人面前,蹲下身子,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黑巾。
都說,相由心聲。這人看著三十出頭,長得跟老鼠成精似的,一看就是做慣了賊的。
「東家」地上的人聲如細蚊,「就是給我們錢,雇我們做活的人。」
滋——,碰上了江湖老油子。沈雲只好再問:「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不能說。壞了道義」
沈雲「撲哧」笑出聲來:「三個老賊,專做見不得人的勾當,也敢說『道義』!」
地上的人竟然生氣了!不再拿眼看他。
沈雲見狀,起身抬腿從他身上跨過去,分別扯下另外兩個人的黑巾。
嗬,三人長得挺相像的。應該是兄弟仨。打頭的那個面相最老,守門的次之。窗前的最小,也有二十出頭的樣子。
「你們是三兄弟。」沈雲在最小的這個面前站定,抬腿用腳尖輕輕踢了踢他,「你是老三,是也不是?」
「小哥,好眼光。」古老三哼哼,「不要問我,我也什麼都不會說的。」
沈雲隨手撿起地上的短劍,在古老三的臉上比劃著:「我不會問你。我就問你的兩個兄長。他們若是不答,或者亂答,每一次,我都會從你的臉上卸掉一樣東西。唔,就從鼻子開始好了。」
他看出來了,兄弟三個的感情不錯。尤其是兩個兄長挺護著老三的。
「你!」三兄弟齊齊的怒目而視。
沈雲當著沒看見,懶洋洋的又問道:「你們